“是!奴婢明白。”丫头应诺,走到下个路口就松开她的手,快步往谢明宜那边去安排。
前院的正厅之上,世子妃赶到的时候,武昙已经在坐着喝茶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萧樾作陪。
世子妃走在院外,脚步微微一顿,暗暗地提了口气,稳定了心绪,随后脸上就挂了笑容快步走了进来:“王妃到访,有失远迎,是我怠慢了。”
上回武昙过来,她还称呼“舅母”,谨守着彼此间的身份和辈分关系,以示亲近。
而今——
因为对武昙的出现存了防备,下意思出口的称呼里就变成了“王妃”。
显然,她紧张了,她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若在世子妃进门之前,武昙心中所有的一切就都仅仅是揣测,那么这一刻,就已经心中有了定论。
她微笑,手里端着茶盏也未起身:“本宫来的突然,不怪你。”
此言一出,世子妃脸上表情就又猛地僵住,已然也是感知道了她来者不善的态度。
武昙面上笑容十分的明媚自在。
世子妃狠掐了下手心强迫自己冷静,维持着脸上那张带笑的面具继续寒暄:“上午在王家的事宜儿回来已经过了,又是多亏了王妃的援手,否则……唉!我原还想着这两得备一份厚礼去登门道谢呢,没想到王妃就来了。只不过……宜儿受了惊吓,这会儿卧床休息,不能出来拜见,我……”
武昙面上笑容不减,轻声打断她的话:“我不是来寻明夷,姑母进宫去了不是?我在这等她。”
上一回登门,武昙才是个十六岁的女子该有的模样,笑笑,随意的很。
但是这一次,却明显的不同了。
她面上虽然还是带着明艳的笑容,只是那举手投足间,那怕是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之间,都已经带了和前一次截然不同的气势。
高高在上,岑贵又疏离。
世子妃的一颗心不安的砰砰直跳,脸上表情再也维持不住的淡了许多下来,却又不得不继续强作镇定的下去:“祖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不知王妃登门所为何事?就这么让您等着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莫不如您告知妾身,等老祖宗回来了,妾身代为传话?”
“我的事,你办不了。”武昙已经不温不火的,出口的话利落干脆,“我得当面和姑母谈。”
世子妃恍然间已经意识到——
她这约莫就是过来揭自己的老底,并且告状的。
虽然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不后悔做了这样的事,可一旦这件事捅到湖阳长公主跟前去,湖阳长公主一旦知道是她使了手段还诓骗了她,那么她这个瑞郡王府的世子妃的地位也就完了。
“王妃,”世子妃自然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刚想与武昙坦白求情……
坐在她面前的武昙已经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道:“横竖本宫就这么干坐着世子妃你也尴尬,那正好……趁着这会儿有时间,咱们话?”
她脸上那笑容太具有欺骗性,世子妃怔了怔。
这一瞬间又产生了一种错觉——
似乎,这位王妃又好像不是来拆台找茬的?
她脑中思绪飞转,脸上表情也以最快的速度调整下来,走到武昙下首的位置坐下,露出个温和端庄的笑容来:“好。”
正在忖度话题。
上首的武昙就又径自开了口:“本宫虽还不曾为人母,但却也做过别饶女儿、孙女儿,我能理解世子妃的一片爱女之心,而事实上,作为母亲,你做什么也都自有你的道理,容不得本宫这样的局外人置喙。可是世子妃,你的所作所为,虽不是冲着本宫的,却时时处处拿着本宫做筏子,这件事……细算下来,怎么都是将本宫卷进来了。实话,你做的这些事,如今让本宫甚是恼火!”
她的语气平静,并没有激烈的责难情绪在里面。
世子妃却是每听一句脸色就变白一分,直至最后,整张脸都惨白如纸,用一种惊恐又难堪的眼神紧盯着她。
“王妃……”她嘴唇动了动,迫切的想要试着解释澄清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瞧见武昙脸上那种无懈可击的明艳的笑容,就只觉得刺眼,被压制的有点呼吸困难。
武昙显然也不是来听她解释澄清的,见她这般,也很满意,就还是看着她继续道:“这个局,你布置好久了吧?我猜你是一开始就不想明宜去和南梁联姻,而那在街上,明宜惊马遇险,就彻底要坚定了你要毁掉这门婚事的信念?北燕使团入宫那,是你指使明夷贴身丫鬟当众动了手脚,拿禁步勾坏了她的衣裳对吧?”
世子妃原还以为她怀疑的只是今在王家发生的事,哪里想到她会抽丝剥茧的把前面的事也翻出来,脸色变了变,脱口否认:“王妃在什么?怎么会是我……我为什么要毁自己女儿的名声?”
“你没有毁明夷名声。”武昙的语气依旧淡雅又干净,唇角带着那一丝笑纹看她,“事情既然是你指使梨儿做的,梨儿手下自然是有分寸的,她忠心耿耿,自然不会真的让明冶众出丑,更何况当时还有本宫在场,我手下的两个丫头全都身手不俗,也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在为后面你要做的事情铺路,那的事,只是个引子,因为事发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的联想到再前面两的惊马事件,将事情往王修苒身上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