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的身份再尊,也只是个女人。
就算她在朝中也有自己一定的势力和人脉,可也必须有一个依托,才能将手里的势力发展壮大,并且继续掌权。
以往她看不上梁晋,一来是因为梁晋生母的出身而迁怒,二来也是皇帝对这个孙儿也是反感不上心,第三再加上后来的梁元轩地位稳固,梁晋和他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
王皇后那时候只稳坐后宫,并不自不量力的去招惹梁元轩。
可现在大不一样了。
梁元轩倒台,梁晋虽然在朝中没什么根基,但是凭着她和王家做后盾,想要和梁元旭拼一拼还是有成算的。
但是王家这样不遗余力的推了梁晋上位,为的却不是梁晋,而是冲着那个皇位和帝位去的。
换而言之,梁晋必须是要和他们一条心,并且站在一起的,她和王家的这番折腾才不算白费。
将来,王皇后和南阳侯府会不会对梁晋放权姑且不论,但作为梁晋第一步的诚意——
他必须和王家联姻,娶王家的女儿为正妻,并且作为他将来登基之后一国之母的不二人选。
武昙和王修苒接触过几次,对这姑娘多少是了解些的,这位王家小姐聪慧又有主意,以她的精明和眼界,不可能不了解王皇后和王家是在筹谋着什么……
王皇后和梁晋之间,虽然有个祖孙的名分在,可毕竟亲情淡泊,是半路因为利益而牵扯在一起的,如果不能抢占先机,以稳固的关系牵制住梁晋,将来等梁晋上位乃至于掌权之后,他们王家的处境和地位就会变得很尴尬,只怕是要在朝中无法自处了。
按照常理来说,王修苒的心思清明,此时确应该是不遗余力的争取亲近梁晋,并且早一点定下两人的婚事的。
“如果说她是不赞成这门婚事的,当初就没有必要千里迢迢还特体跑到在那么胤京来。可现在来了之后却无作为?这还真是说不通呢。”武昙反复思量着也没能将这姑娘的心思摸透。
“她会来,或者是因为违逆,或者是根本就拗不过南梁皇后和南阳侯府的意思吧?”青瓷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说话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表情严肃的又转头看向了武昙:“王家小姐会不会是有心上人了?”
“啊?”武昙一愣,有片刻的没反应过来。
青瓷却是一脸认真的表情忖道:“她要是心里有人了却又不敢跟家里说,又被家里勒令送过来的话……那么她在胤京的无作为就可以解释了吧?”
“这么解释倒是说得通,可是……”武昙也是好事儿的性子,被青瓷勾起了话题,就也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可信度,“我以前听王爷说过一次,梁晋在南梁的皇都时就跟王家的二公子交好,经常往来的,他跟王修苒之间应该也都认识,咱们抛开内里的心思不提,但就品貌和身份地位来说,这世上也没几个能比得过梁晋了吧?王修苒若是连他都看不上……那她会看上谁?”
这么想着,心里就琢磨着可以怂恿萧樾留在皇都的眼线帮着打听一下了,看看南梁皇都还有哪家的子弟出类拔萃。
毕竟——
王修苒这种姑娘,但从心机上讲就不是会被随便糊弄的,根本就不是头脑发热会被随便什么人的几句话就给诓住的。
旁边的青瓷却是不以为然,扯了下嘴角道:“各花入各眼,王家小姐就算看不上南梁太孙也不奇怪吧?王妃您当初还不是看不上我们王爷,看见了都避着走的?”
武昙被她噎了一下,然后就不乐意了,随后给顶回去:“那不一样……”
本来想说我现在嫁给他也是形势所迫,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回事,一时心虚,就又咽了回去。
这么一个走神,等到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前面就已经到地方了,她便就也不和青瓷耍嘴皮子了,赶忙收摄心神,快走进了屋子。
自从武昙嫁过来之后,她犯懒,经常睡到日上三竿的起床,没事还喜欢窝在房里,萧樾于是就也不是很喜欢呆在前院的书房里,索性就叫人把隔壁那间屋子的墙壁打通,布置出一间小书房来。武昙平时吃吃喝喝或者看账本的时候都喜欢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他就坐在隔间的小书房里处理公文信件或者翻翻书,即使两人做的不是同一件事,也并时时刻刻的腻在一起,偶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心里也总会多几分熨帖和满足。
武昙推开房门,一眼往内室来没瞧见萧樾,转头就见他起身从旁边小书房的案后走了出来。
“杏子说你找我?”武昙撇撇嘴,迎上去。
萧樾走到她面前,没说话,只是把捏在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她:“燕霖的飞鸽传书,刚收到,你看看吧。”
这时候,就算是快马加鞭,燕廷瑞也一定还没出大胤的国境。
可是这时候,燕霖的密信就到了?
武昙直觉上就感知到这上头写着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就接过去狐疑的展开来看了,看过之后便是大为惊诧:“自缢?”
何皇后死了?身边的心腹还全都殉主而去?
“按理说她被幽禁已经三年有余,就算想不开也不会到了这会儿才突然想不开。”萧樾道,面色也是少有的严肃,“虽然我已经第一时间传信给燕霖了,可还是晚了一步,燕霖收到信件只迟了一天,他收到本王信件之时,何氏身边那几个殉主的奴才已经被宫里依照惯例拖去了乱葬岗。他说他随后叫人去寻过,但尸首被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