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
是隐藏在幕后的控局者。
那护卫得了他的允诺,这才定下心来,紧张的吞咽了两下方才惶惶的道:“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赶上我岳母寿辰,我在府里当值,走不开,他们娘仨出京去岳父家祝寿加小住,本来说好的半个月就回,结果我等了二十多天都不见人,也没见岳家送个信回来,我觉得不对劲,就跟府里告假了两日想去接人,结果回家换衣裳的时候就被人堵在屋子里了。那是个女人,但是她戴着幕篱遮了脸,我看不见长相,她只带了我那丫头回来,说我婆娘和儿子都被她扣住了,她说知道我常在王爷跟前走动,要我替她盯着王府里的动静,然后听她的吩咐做事。我……我当时看她是个娘们,原是想制住她,胁迫她把人交出来的,可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没等我动手就警告了我,她说她只是个跑腿的,如果她不能活着回去,我婆娘和儿子马上就会死。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答应她了。为了防止被人察觉了异样,当天我还是赶着去了岳父家,把女儿送过去了,回来以后就对邻里说岳父瘫痪在床,需要照料,他们娘仨住在那了。后面这三年里,那女人每回都是趁我不当值的日子过去,询问我一些陈王爷的事,一开始我还害怕,可是过了两三次之后,我又发现她好像只是打听消息,并不曾有什么举动,渐渐地也就松懈下来。可就在这次王爷要来大胤公干的前几天,她又乔装了来找我,还说会有可靠的人提前来胤京潜伏准备,要我到了胤京之后注意探听王府里各位主子的动态,尤其……尤其是和胤京那位晟王爷有关的消息要格外注意……说……主要我办好了这件事之后,他们就把我婆娘和儿子放回来,也再不来找我了。”
这些秘密他也是藏了许久了,此时说来还心有余悸,说着,又膝行过去再度抓住燕廷瑞的袍角,急切道:“三公子,他们做的事我真的提前并不知情,我只是受他们胁迫,替他们打探传递消息而已。前天郡主遇害之后,我都不知道是他们做的,还以为就是个意外了,我真的没有想到。”
“没想到?”燕廷瑞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语气里却听不出怎样的愤怒。
燕廷婷的死,很有些自作自受。
要不是她自己心术不正还异想天开的想要去招惹萧樾,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一连串的麻烦了。
虽说是亲妹妹,一开始燕廷婷死的时候,燕廷瑞也是伤心和愤怒的,可随着真相揭开,那个蠢货不仅差点把他也连累死,还给整个陈王府招惹了这样巨大的一个麻烦……
燕廷瑞这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去为她的死缅怀了。
于是他就只是面目冰冷的盯着跪在他脚下的护卫,再次出言质问:“你将我的整个随行卫队都放倒了,还敢说你不知情,没掺合?”
那人闻言,浑身禁不住又是一个哆嗦,瑟缩着就将抓着他袍角的手给收了回来,嘴唇嗫嚅了一下,终究是心虚,没敢否认。
“你是怎么做到的?”燕廷瑞也不拘泥于这些,只又进一步追问。
那人知道避无可避,这才咬牙说道:“mí_yào是昨天傍晚趁着您和王爷在打点行装的时候,小的接到暗号出去交换消息的时候他们塞给我的,也没说具体是要做什么,只说让我想办法跟您出胤京,然后在您出京的路上下在火里烧了即可。所以适才您说就地休息的时候小的就怂恿他们生火烧饭,顺便……”
到底他也是留了个心眼的,因为不知道这药的具体功效怎样,也或者是他其实知道,但又怕那些人不可信,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当然不能让自己中招,所以才提前避开了,或者掩了口鼻,保持着清醒,以方便有了特殊情况才好随机应变。
方才前一刻,燕廷瑞也是猜测若是这队伍里真有奸细,他便一定会保持清醒,以方便随时窥测事情的进展,这才当机立断的出了个火攻的主意,把人给逼出来了。
他话问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燕廷襄不再说话。
曲林就将那人提到了旁边五花大绑并且被堵了嘴的两名刺客面前:“跟你互通消息的是这几个人吗?”
那两个刺客在这人跳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恍然大悟,明白了燕廷瑞和曲林之所以没有刑讯他们几个的原因,因为他们这样的杀手都是硬骨头,甚至更有可能是忠心的暗卫,费时费力还未必能问出有用的信息来,而逼出陈王府里的细作,要撬开嘴巴就容易的多。
只是也很有几分奇怪,那边这护卫什么都招了,这两个刺客看上去却像是丝毫也不着急的样子,甚至于连挣扎着试图阻止一下他开口都没有。
此刻这护卫被提过来,两名刺客也是镇定的很,不挣扎不吵闹,只是目光含着几分警告的瞪着他而已。
那护卫回避他们杀人一样的眼神,飞快的确认了一遍之后就指了指旁边已经横死的其中一具尸体:“是他。”
所以,现在得到的结论是,他们确实故相勾结,但却彼此互不相识。
“把他也捆起来。”曲林将他也一并扔给手下的人去处理。
回头,燕廷瑞也已经款步跟了过来,看了那三人一眼又问曲林:“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你带他们去胤皇陛下面前说明吧,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回头了,继续北上回去。不过这几个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