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能准备成这样,已经可见是十分的用心了。
另外,这盒子的角落里还另还有一个小的锦盒。
林彦瑶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只翠玉长命锁,雕工手艺和玉料同样都十分难得,刻了长命百岁的字样。
林彦瑶含笑将这锁片递给老夫人看:“我常听老人家说,金银这些东西沉得很,小孩子若是命不够重贴身戴了不太好,霍家姑娘真是个有心人。”
老夫人睨过去一眼,碍于面子,并没有伸手去接来细看。
旁边周妈妈也将两个食盒打开,端了几样糕点在桌上,也跟着笑道:“做这些东西蛮费工夫的,老夫人早饭用的也不多,一会儿饿了刚好可以用些。”
老夫人没做声,武青睿已经涎着哈喇子蹭过去,跪坐在炕桌旁边,一只乖巧的胖哈巴狗一样眼睛发光的盯着老夫人喊:“祖母……”
老夫人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吃吧。过几天等进了学堂就不能馋嘴了!”
武青睿只听她说“吃吧”之后就已经浑不在意她后面又说了什么,拿起一块荷花酥就往嘴里塞,可是啃了两口就不大高兴了,拧着小眉毛不满的抱怨:“不够甜……”
周妈妈看了老夫人一眼,随后又再笑道:“这是特意给老夫人做的,年纪大的人吃太甜腻的糕点不好,三爷也少吃些甜食,当心吃坏了牙……”
老夫人侧目看了眼桌上的几碟子点心,仍是不置一词,但明显脸上的表情更见舒缓了几分。
周妈妈和林彦瑶互相对望一眼,彼此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琪哥儿还小,十分嗜睡,又玩了一会儿就困得直打呵欠,林彦瑶叫了乳母进来,抱着孩子先回去了,老夫人也有些乏了,就也叫乳母进来把武青睿也带了下去。
周妈妈去小厨房端了一碗参茶进来,老夫人靠在软枕上,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桌上的那几碟子糕点。
周妈妈给她重新调整了身后软枕的高度,让她靠着舒适了就也坐在了炕沿上道:“咱们侯爷是个有眼光的孩子,不会给您挑个上不得台面的孙媳妇的,奴婢瞧着霍家这姑娘倒是十分得体的,做事既有眼光又周到,现在老夫人也见过了,可以放心了吧?”
老夫人面上神情寡淡,没什么情绪,闻言倒是跟着开了口:“上回昙丫头拿了她好几间铺子的契纸,你记着点儿,回头论及婚事时得从聘礼上头补齐了,咱们这样的人家,没用贪用媳妇儿嫁妆的道理,要传出去,没得叫人觉得是我们势力,苛待那姑娘没有爹娘护佑。”
“是!奴婢都替您记着。”周妈妈眉开眼笑的赶紧应承下来。
武昙一大早是去了醉仙楼定厨子,本来醉仙楼的厨子是不外借的,奈何那是皇甫家的产业,他们家在京的所有掌柜都知道自家少主和定远侯情同兄弟,武昙亲自去,面子大过天,赶紧就把三位大厨和他们各自的拿手菜都列好了单子拿过来给她挑。
武昙存心偷懒,定好了菜单就直接把当天采买食材的事儿也一并甩给了人家,一番折腾回府已经是中午,这才知道霍芸好来过,很有些遗憾自己没能赶上热闹。
而武青林这一天却一直忙到傍晚才回,他陪着霍芸好去户部交接银两,过文书。
本来除了她一开始存放在武家的那些现银,霍芸好为了方便,是想将其余的全部兑换出银票拿过去的,但是武青林没让,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是做好事,那就要敲锣打鼓的做,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所以霍芸好变卖产业得来的部分现银他就让直接拉去了户部,几十辆马车拉着银子的阵仗几乎全城轰动,足够让大家回忆很久了。
一共二十几万两的现银需要清点,这一点就点了很长时间,再等把相关的手续办好,文书签订,霍芸好兄妹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武青林没有跟他们一道,而是跟户部的黄尚书一起进宫去面圣。
黄尚书为了奏禀霍芸好捐银一事,武青林也就此事写了折子,但他的重点正如武昙之前所料——
为着趁机请请旨赐婚的。
两人递了折子上去,萧樾当时正在忙,因为刚接到萧樾从南梁送来的奏折,交代那边的事,相较于银子的事,还是南梁那边的事更要紧,所以萧昀直接就没见两人,只叫他们他们把奏折留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风平浪静。
四月二十六,定远侯府设宴为琪哥儿摆满月酒。
林彦瑶出来月子,和武昙一起招待女客,武青林和武青钰兄弟俩则在大门口招待男宾,虽然已经极尽低调了,但也依旧门庭若市,来了好些人。
林彦瑶特意给霍家下了帖子,霍常亭夫妇也带着一双儿女来了。
他们头次登门,来了自然要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武昙看见霍芸好,很高兴,就自告奋勇带着她们过去,一边走一边唠叨:“上回你来,我不在家。怎么提前也不打招呼?要知道你来,我那天就不出去了。”
“那天是要去户部衙门,你大哥怕我怯场,说他带我过去,既然来了这边,就不能不来给武老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