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脚下一空,直接跌在了下面密室的地面上。
好在当时他已经下来到一半,这一跤摔得也不算太狠,灯油泼洒出来,灯芯也掉在地上,倒是一时还没有灭掉。
武昙的反应极快,借着微弱的光亮已经敏锐的目光四下一扫,趁萧昀爬起来的间隙,她已经取下墙壁上的火把,拿过去就着地面上的火种点燃了。
这间密室有三丈见宽,还是比较大的,里面布置了坐榻桌椅,只是年久无人打理,落满了灰尘,还有些腐了,到处一股霉烂的味道,而密室的角落还堆着几个陈旧的长满蛛网的旧箱笼。
武昙刚四下打量了一遍,就听身后的萧昀又在没好气的在凶她:“帮忙把洞口先封了。”
武昙赶忙举着火把回转身去。
彼时他们的脚下的地面已经没有再震动了,可的地上的建筑还在持续坍塌,不断有碎石和杂物从洞口往下落。
那楼梯的下半截已经断裂。
萧昀劈手夺过武昙手里的火把,举高了指给她看:“那个机关,得往右掰到底。”
而以他两人的身高,谁都够不着。
武昙仰着脖子看了眼,没过脑子就脱口来了句:“你趴下,我踩你背上应该差不多……”
话一出口,在低头看见萧昀那张臭脸的时候才突然记得她现在的“伙伴”是谁,顿时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萧昀懒得理她,已经几步走到墙角,伸手去推摆在那的箱子。
箱子里好像还放了东西,他一把没推动,见武昙还站在那就更是火大:“帮忙啊!”
武昙这才颠颠儿的跑过去。
两人合力把箱子推到洞口下方,萧昀踩着上去扣动机关。
这个密室已经多年不用,不知道是不是机关内部有些锈了,他双手用力掰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有了点动静,地砖缓缓的向右平移而去。
武昙替他举着火把,仰头盯着看,刚要松一口气,就见高处一块石头坠了下来。
“小心!”她喊了一声,下意识的上前两步将萧昀从箱子上给推了下来。
就这么一耽搁,那石块已经重重的砸在了洞口刚移动到一半的挡板上。
挡板被整个砸落,兜头往下盖下来。
武昙尖叫一声,连忙贴着箱子蹲下,仓促间抬手挡了一下。
萧昀正摔了个七荤八素,头晕眼花之际听她骤然一声尖叫,同时砰的一声,尘土四溅,心跳就猛地停滞半拍。
一瞬间脑子也恢复清醒了,仓促的一翻身,也不急爬起来就先扑过来,将压在箱子旁边,已经砸成两半的石板给掀开了。
武昙被蒙了一头一身的尘土和碎石屑,正抱着脑袋缩在那。
好在那箱子够大,而她又人不大,小小的一团,石板刚好支在旁边,并没有落她身上。
只不过她人是吓得不轻,这会儿还有点哆嗦。
萧昀见状,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只是手往地面上一撑,登时一个激灵,蹭的又跳了起来,定睛一看,地面上已经迅速荡开了一层水来。
武昙方才抢着去推他的时候,火把已经顺手扔在了地上。
一层水波荡漾而过,萧昀连忙将已经湿了一半的火把抢在手里,顺手拎着武昙的后领口将人给提了起来:“起来!”
武昙惊魂未定,感官反应都还迟钝着,被他拽起来,脚下踉跄连退了两三步,却听见了淌水的声音……
再一反应,才彻底的察觉了不对来。
脚下冰凉一片……
她仓促间一低头,却发现原本干爽的密室里已经铺了一层水,直没过脚面了。
“怎么回事?”武昙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惨变,慌乱的转头去看萧昀。
本以为他们躲在这密室里,只安心等着就行,就算整座雁塔都塌了,青瓷他们也会带人力啊尽全力的在废墟上挖掘的,最多三两天之内也可以将他们扒拉出来……
武昙下意识的往萧昀身后躲了躲。
而萧昀盯着右边一道墙壁上过水的裂纹,脸色也不比她好看到哪儿去。
眼见着冷水不断的往里灌,武昙浑身发冷,脸色越来越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旁边就是回水河……”
这下可遭了,这座密室本就在地下,是回水河的水,又不是谁家的水缸破了……
这么比较之下,仿佛留在地面上,生还的可能性还大些?
因为一旦密室被注满水,他们必死无疑,在上面,如果找个死角缩起来,好歹还有几分指望……
武昙的心念一动,但却仿佛就是为了断她念想似的,随后就听头顶轰然一声,紧跟着大量的碎石碎木一股脑儿倾泻下来,瞬间将洞口堵了个严实。
整座雁塔成了废墟……
彼时武昙脚下的水已经没过她膝盖了。
萧昀个子比她高,稍微好点,但也过小腿了。
水位还在不断上升……
这是——
要等死么?
武昙惊惧的转头去看萧昀,茫然道:“我们要死这里啦?”
萧昀看她瞪着眼,一副透着傻气的无辜模样,就嫌恶的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响的大步走到堆放箱子的那面墙前头,一手举着火把,一边弯身用另一只手贴着墙壁在箱笼后面摩挲。
武昙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小跑过去,接了火把,替他照明。
萧昀摸索了一阵,果然扳动了另一处机关。
那扇墙壁中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