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如何肯依?冲上来就要拉扯:“你们做什么?跑到我的店里来撒野?要不给我出去!”
嚷嚷着就推攮起来。
武家的护卫一把揪住他胳膊,反手一扭。
那掌柜“哎哟”一声,疼出了满头大汗就想往地上跪,一边索性叫嚷开了:“你们这些杀千……”
话音未落,武昙已经不高兴听了,一个箭步上前,冲出护卫腰间的佩刀压在他颈边。
掌柜的浑身僵硬,声音戛然而止,惊恐不已的盯着她手中刀锋。
武昙也不等他啰嗦就冷声道:“方才我差点折在你这店门口,你最好是求神拜佛的祈祷别叫我查出来此事和你这间破店有关联,否则我就封店抓人,你这店里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出门带护卫的富家千金在这京城之地,可谓遍地都是,但是带着这门利落的佩刀护卫的——
显然就只能高官显贵了。
虽然她不过一个小姑娘,但掌柜的也是见多了往来的客人的,方才是一时情急,这会儿隐约看透了对方的身份不简单,立时就哑了声音,又开始冒汗。
青瓷上了口就没下来,反而是有几个在楼上雅间吃酒的男女听见动静不对走了出来,正站在楼梯口那看情况。
武昙也是恼得很了,一张脸上就罩了层寒冰,冷冷的给侍卫使了个眼色:“提他上去。”
言罢,率先一步上楼梯往二楼去。
侍卫提了那掌柜的,一起上去。
这酒楼二楼一共六个雅间,环了三面,成半圆状。
其中四个房间有朝向外面街面的窗户,所以今晚都是有人的,另外两间空着。
这会儿两个楼梯口都有人在往下张望着小声议论,楼上那四个雅间门口也都各自有人探头出来看。
不过凑巧的是这些人来并没有门第太高的人家,至少——
武昙平时进宫或者去别家应酬的时候没有认识的。
那些人大约也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这般跋扈张扬,必然身份不低,所以即便他们此刻被连累堵在这屋子里了,也都极有眼色的并不言语。
武昙上了楼,径自朝事发的那个窗口走去。
彼时那扇窗户还大开着,外面有冷风灌进来。
离着窗口五六步远的地方,靠墙晕在那里一个伙计模样的人。
青瓷这时候已经把所有的房间都大致查看了一遍,从最右边的屋子里出来,正看见武昙上来,就快走两步迎上来。
武昙看了眼不省人事瘫坐在地上的那人。
青瓷会意,立刻道:“被打晕了!”
说着,已经一边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一边弯身下去将那人身子扶正了。
武昙转头问那一脸诧异和恐慌的掌柜的:“认识吗?”
掌柜的打了个寒战,他其实还不太清楚刚刚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可有人把他店里的伙计砸晕了,这就是出事了,于是再也硬气不起来了,规规矩矩的赶忙回答:“真是小店的伙计。”
说话间,青瓷已经从小瓷瓶里倒了些药油在那伙计人中处揉了揉,然后一掐,那伙计便身子抖了抖,一边哼哼着摸着后脑勺,一边悠悠转醒。
睁眼一看跟前这么多人盯着,顿时又吓了个哆嗦:“你们……”
惊恐的还没质问完,突然就想起了什么,一骨碌爬起来,冲掌柜的道:“掌柜的,有个人急匆匆的从上楼,我瞧着不想好人,想拦着他就把我打晕了。”
伸手揉着后脑勺,手心里居然揉出了隐约的血迹来。
掌柜的一听,就更是惊惧恐慌了起来,连忙追问:“那他人呢?”
伙计茫然四顾:“我不知道……”
青瓷走回武昙身边,一边踢了一脚被扔在地上的酒坛子,忖道:“那坛子酒就是从这个窗口泼下去的,应该是和下面那人里应外合说好的,两人配合的也算默契,都是动了手之后便要趁乱溜走的。”
只是楼下那人运气不好,他应该是没想到青瓷在惊险之中会撇了武昙先不救火,反而先将他给拿下了。
而楼上这人——
想想也是遗憾,如果蓝釉当时也在,他可能就也跑不掉了。
这样一来,事情的轮廓就基本清楚了,有人设计好了要针对她?
当然,武昙也不是自作多情,武青琼作为武氏族中旁支的女眷,平时又深居简出的,哪至于招惹出这样要人命的是非?她们武家这一族中,也就她们侯府的是非最多,这样公然到闹市来行凶的,又目标明确锁定了她和武青巧的——
那必然就是针对她的。
武昙的脸色一直不好,闻言,先是没言语,片刻之后方才走上前去两步,伸手将地上的酒坛子拿起来,凑近了鼻尖闻了闻,后又拿给那掌柜的看:“是你店里的?”
掌柜的这会儿已经十分配合,护卫就没再拽着他。
他走上前来,也是将那酒坛子拿过来先是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摇头:“我们店里的酒都是自家酿的,甜酒居多,然后就是清酒,没有过这样烈性的。而且坛子上都是贴了签子的,这个也没有。”
武昙倒是不怀疑他说谎,斟酌了下,眸色微微一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将那酒坛塞给青瓷:“拿着。”
自己转身下楼去了。
一行人都跟着她下了口,楼下郑秉文缓了这么半天,这才有点稳住了,连忙迎到楼梯口,上下打量了武昙一遍,见她身上多有焦痕,便不由的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