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带了二十多个人来,此时已经一股脑儿全都涌进了院子里,不由分说就几个人上前一起将秦岩给围了。
倒是很给武老夫人的面子,没动手。
老夫人急吼吼的自院外直冲了进来,几乎是健步如飞的,直接就进了屋子,暂时也没顾得上管武昙,而是直冲到武勖面前,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同时恼羞成怒的怒骂道:“畜生!”
当时周妈妈本是要回去喊她的,可宫里来人,自然有人会去镜春斋叫武昙出来接驾,发现那院子被围了,并且二小姐还被叫来了侯爷这,老夫人自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所以,周妈妈没走两步就迎着了她,主仆一行又转身回来……
不曾想,刚到门口,就刚好目睹了武昙主仆两个将要丧命在武勖手底下的那一幕。
武勖本来已经吐了一口血,此时再被老夫人甩一巴掌——
急怒攻心之下,又牵引了内伤,紧跟着又一口血涌到了喉咙里。
不过,这一次他有所防备,使劲的忍住,又给咽了下去。
武昙惊魂甫定,回转身来,确实是有些怕了,骤然看见老夫人,就哽咽着脱口喊了句:“祖母!”
老夫人听见她的声音,就又想到方才那万分惊险的一幕,只觉得心尖尖上剧烈的一抖,连忙一转身,将她一把抱进了怀里,死死的护住。
武昙赶紧趁机告状:“父亲说我给他下毒,完全不听我的解释,便要打杀我。祖母,我是冤枉的!”
“这个逆女弑父杀亲,还不知悔改,抵死不认,我处置她是……”武勖冷声反驳。
虽然这屋子里武家的人不多,可是当着如意几人的面他一个堂堂武家家主被老夫人当众甩了一巴掌,也已经颜面尽失,此刻盛怒加上受伤,脸上就呈现出一种且青且白的颜色,十分的诡异。
“你放屁!”这样大义凛然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直接就叫老夫人失去了理智。
他自己就是个弑兄杀弟的大逆不道的畜生,现在居然还能这样恬不知耻的将这顶帽子往武昙身上扣?
别说老夫人很清楚事情不是武昙做的,就算真的和武昙有关——
这个畜生也是没资格指责的。
老夫人也是气得脸上青紫交加,咬牙瞪着武勖:“这些混账话就不用拿到我跟前来说了,你是怎么想的,或是你想做什么,我心里都清楚的很,我还想着等你回头,没想到你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你不就是容不下这两个孩子么?对一个孩子而已,下这样的杀手已经是寡廉鲜耻了,你竟还有脸编排着往她身上栽罪名?无耻!”
武勖被她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脸色就更是青白交替,越是难看了起来。
偏还孟氏揭了他的底,他如今在老夫人跟前全无底气,唯恐彻底激怒了老夫人,老夫人便不计后果的也掀了他的老底,所以只能一忍再忍,咬着牙尽量试图抹平这件事,指着桌上的鸡汤道:“这鸡汤有毒,是她指使身边的婢女下的!”
“我没有!”武昙马上就脱口否认,从老夫人怀里露了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儿出来,人还缩在那,寻求庇护。
老夫人看着眼前儿子眼中阴鸷的神情,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有过堂风在不断的吹,萧索无比。
她咬牙硬撑着,仍是满面戾气的道:“鸡汤是我着人送来的,至于原因……你自己心里有数!有事你不冲着我,却转头去对个孩子下此毒手,我如今说你狼心狗肺都觉得侮辱了狗!”
这一刻,她真的已经气到极致,悲愤之余甚至觉得所知的所有恶毒的词语用在此人的身上都不足以形容此人的恶劣行径。
杀了兄长和幼弟,又谋害了长嫂,同时又杀了那么多人灭口……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做下来,已经是耸人听闻了,他居然到了今时今日还不曾有半分的悔过之心,前面几次对青林下手,如今竟是连武昙都不放过了。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武勖更是眼睛里猩红一片,咬牙切齿道:“母亲你是执意维护这个丫头么?居然连这种事情也往自己身上揽?”
“哼!”老夫人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看了眼桌上的东西,紧跟着又是目色一厉,反问道:“你说是昙丫头做的,可有人证物证?”
武勖辩驳:“今日就只有她的婢女形迹可疑的进过母亲院里的小厨房,您院里的人全都可以作证,除了她,便再没有旁人去过了。”
老夫人道:“我院里的都是我的人!”
武勖听得一愣,还没太反应过来。
老夫人就一伸手:“周妈妈!”
周妈妈快走两步上前,从袖子里掏出那个小瓷瓶递到她手上。
老夫人看也不看的就将瓶子往武勖怀里一扔:“毒药!这便是上回你媳妇儿要用在我身上的蛇毒,那事之后,这药收在何处,我可曾给了别人,你随便去我院子里拉了人来问,但凡有一个说看见昙丫头将这东西拿走了的,我就认她的罪,你要打要杀我绝不拦着。”
居然——
这毒会是老夫人下的?
武勖是真的没有想到,意外之余,脸色就更是难看了起来。
老夫人却不罢休,转而又再命令周妈妈:“去叫许大夫过来,验!看看这瓶子里的药和侯爷汤碗里的是否一致。汤水是我让周妈妈看着在厨房里炖的,送过来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