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不急在一时的。
武昙一个小丫头片子,他还是有把握拿捏的。
现在最棘手的是,他要铲除武青林这块绊脚石的计划屡次失败,并且还得不偿失的让武青林洞悉了他的意图,现在不仅对他严防死守,甚至于在暗处明目张胆的和他作对!
武青林肯定还是不能留的,只是他暂时还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连着失手三次,他因此折损甚大,下一次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一击而中!
“那这次的事情确定能挑起来么?”秦岩不是谋士,想不来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心存疑虑,“二小姐虽然天真烂漫,有什么都写在脸上,可那位晟王殿下却是有阅历的,未必就会那么冲动……恐怕,这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挑起来的。”
“那就看他对我武家势在必得的诚意有几分了。”武勋冷笑,“本侯倒是觉得这事儿他未必就是单纯的利用了武昙一下,青林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性子,决断也不差。他既然知道本侯要对他下手了,那就只会先下手为强,所以……我反而觉得他必是已经和晟王之间有了勾连,甚至是联手起来了。”
萧樾看上了武昙?武勋压根就不觉得会是出于什么情分,无非还是冲着他们武家来的。
早几年他还发愁,若是萧樾就是安居一隅,做他的戍边将领,不回京也不夺位,大胤朝中的这个内乱要怎么挑起来,一直在等机会。
本以为起码要等到皇帝或者周太后的丧期,他回来奔丧的时候找机会出手……
没曾想——
今年三月,萧樾就突然自己主动跑回来了,并且一回京就瞄上了自己武家的姑娘!
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巧合。
也许这人一开始是想借联姻将自己绑上贼船,可现在,他拿捏住了武昙,并且又知道自己和武昙兄妹起了嫌隙……
现在指使御史大力的弹劾他,为的应该就是拉他下马,那么作为世子的武青林就能取代他,成为南境的主帅了。
也就是说——
萧樾他就可以间接的把控住南境的兵权了。
“如果晟王真的跟世子连成一气了,那侯爷就更得尽快做个决断了,您现在人在京城,是要受制于晟王的身份的,同时世子那里没了您的牵制……”秦岩担忧说道。
武勋闻言,眸中却是闪过一丝阴鸷的冷色:“机会就是送上门的!”
秦岩不解,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武勋看着他道:“太子不是要派那个郑修去南境取代我么?他就是现成的棋子,传密信回去给那边留用的人手,稍后让他们摆个局,做一场假刺杀的戏……”
他的话,只到这里,随后就又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秦岩看在眼里,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微微屏住了呼吸:“刺杀郑修?”
“对!”武勋容颜冷酷,唇齿间只吐出这么一个字。
武青林因为觊觎主帅之位,或者因为朝廷夺权而心生不满,进而行刺了新晋的主帅——
这个罪名,顺理成章。
既然暗杀的手段用一次就坏一次,那这次不如就迂回一下,横竖暗杀是杀不了他的,那就索性杀个容易杀的好了!
“明白!”秦岩表情一凛,郑重的拱手应诺。
这时候,曹飞鹰却去而复返,从外敲门:“侯爷,小的有要事禀报!”
秦岩识趣的又退回他身后,垂眸敛目的站着。
“进来吧!”武勋喊了曹飞鹰进来。
“侯爷!”曹飞鹰进来就拱手行了礼,禀报道:“侯爷,小的刚听门房的人说二小姐方才并没有跟着老夫人一起乘坐宫里来的车驾进宫,而是随后带了个心腹的丫头骑马走的,去的……是晟王府。”
“嗯?”武勋坐在案后,闻言就不禁皱了眉头。
曹飞鹰只当他是觉得女儿做出这种事有失体统,不敢太过放肆的去看他的脸色,就使劲的把眼睛垂下。
武勋的确像是受了刺激,静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曹飞鹰道。
武勋摆摆手:“先下去吧。”
待到曹飞鹰再次离开之后,武勋才又回头给秦岩使了个眼色:“我这里要整理一些公文下午去与郑修交接,你先去办我方才交代的事吧,那边不能没有主帅,郑修四天前就进京了,一直没走,必然就是在等我的,今日接了我的公文,快的话他明日应该就会启程南下了。”
“是!”秦岩也领命退了下去。
武勋起身,走到身后的柜子前面,将里面的一些公函拿出来分类整理。
刚看了没一会儿,外面就听武青雪声音很轻的敲门:“父亲,女儿能进来么?”
说实话,自从上面武青雪当面顶撞他之后,他心里就对这个女儿心生了厌恶,再加上她不听劝,后来又执意私自回京……
带她回来,只是无可奈何。
可如果她一直不断的找麻烦,武勋就有点忍不了她了……
他最近不顺心的事太多,实在不想再被这个女儿拖后腿。
武勋眼中闪过一抹烦躁的神色,这才搁下了手里的笔:“进来!”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
武青雪带着钱妈妈从外面进来,钱妈妈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个汤盅并调羹。
“女儿见过父亲!”武青雪上前行礼,随后又招呼钱妈妈将东西呈上来,“父亲的身体未曾痊愈,舟车劳顿已是辛苦,女儿听闻您昨日也是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