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只是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明明每一步都安排好了的,可是在园子外面看见死在那里的那个人的时候她就预感不是很好了,然后果然——
进来居然没看到燕北,反而是这个丫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凤寰宫里明明整个都已经闹起来了,这个丫头也应该是中计之后自身难保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样一来,岂不是她精心安排的两个局都出现了偏差?
何皇后心中说不出的窒闷。
宁嬷嬷察言观色,连忙解释:“奴婢已经较人四下里追捕可疑人等了。”
何皇后这时候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做什么了,无非就是等一个结果。
她也不问武昙什么。
这抱厦里,一时间气氛就寂静的近乎诡异。
宁嬷嬷怀里抱着惨死的何大小姐,总觉得不太得劲,犹豫了一下,就试着说道:“娘娘,您看……是不是要先给表小姐挪个地方先拾掇一下?”
显然是不能的,这何大小姐身上的都是证据,必须要留在现场。
宁嬷嬷只是心虚,虽然这些年她没帮着何皇后做事,但就这么抱着一个被她们设计无辜惨死的人……
这大半夜的,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何皇后横过来一眼,没理他,却只是再次领命侍卫:“再传本宫的命令下去,封锁这附近,一寸一寸地方的给我搜,一定要把凶手拿住!”
“是!”一个领头的侍卫应声,转身一挥手,就要带着手下的人去,却迎着皇帝带人匆匆的走了进来。
皇帝也是脸色阴沉,面色不善。
侍卫们连忙跪地行礼:“见过皇上!”
何皇后的眉心隐约一跳,下一刻,就也安奈住起伏不定的情绪转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面沉如水的被高朗扶着走进来,目光飞快的四下一瞥,看见武昙的时候,视线在她面上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顿,面上表情就也跟着微微一松,然后再看见惨死在当场的何大小姐,瞬间就又冷了脸:“怎么回事?”
何皇后并不言语。
宁嬷嬷就代为回道:“回禀皇上,鲁国公府的大小姐被人给谋害了。”
跪在何皇后脚边的宫女也跟着哭:“皇上,您要替我们表小姐做主,一定要捉拿凶手,还我们表小姐一个公道啊!”
说着,就又嘤嘤的哭泣起来。
何皇后面色阴沉的并不作声。
皇帝也是好些年没遇到这样糟心的事情了,看着脸色惨败容颜扭曲的年轻女子的尸首,一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
他突然猛地咳嗽起来。
高朗连忙给他抚着胸口顺气,皇帝缓了好一会儿,脸色已经咳的涨成了猪肝色,好不容易慢慢平复下来,外面就有侍卫进来禀报:“皇上,鲁国公和世子来了。”
不用说,一定也是听说了这里的事情,赶来的。
而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
武昙不用想都能弄明白——
无非是冲着“凶手”来的,没什么比苦主当面威逼皇帝,更能逼着皇帝“秉公”处置凶手的了。
只是可惜了……
他们没能堵住燕北!
武昙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就等着看戏。
人家何家死了个女儿,皇帝不可能拦着不让亲属进来,直接就点了头:“叫他们进来吧!”
那侍卫转身出去,片刻之后,鲁国公何敬忠夫妇就在世子何成玉的陪同之下快步行来。
“瑾儿呢?我的瑾儿在哪里?”何夫人人还没进门就已经在焦急的嚷嚷,等到进门,何敬忠就连忙要带妻儿给皇帝行礼:“微臣参见陛……”
话音未落,何夫人已经发现了女儿的所在,顿时哀嚎一声:“啊!瑾儿!我的女儿……”
踉踉跄跄的扑过去,一把从宁嬷嬷手里抢过女儿的身躯,还没等再哭两声,已经悲伤过度,直接昏厥了过去。
“夫人/母亲!”何敬忠和何成玉双双奔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给她按胸口的,又是一阵慌乱。
皇帝被他们吵闹的头痛欲裂,闭眼深吸一口气,外面双喜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在皇帝耳边低声的道:“陛下,贵妃娘娘宫里也出了事,娘娘说如果您得空,要请您过去一趟。”
皇帝的心头又是猛地一跳,忽的侧目朝他看过去一眼。
见双喜面色如常,并不是十分的慌乱,就知道事情应该还不算棘手,暂时就难耐下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转向了何皇后道:“皇后,你总管后宫,何家这个丫头又是住在你那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说?”
这一开口,居然就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
何皇后心头恼火不已,目色都跟着一厉。
那边因为痛失爱女正在低头抹泪的鲁国公何敬忠闻言,更是心头一紧,暂时也顾不上悲伤了,紧张不已的也抬头看过来。
何家的女儿遇害,皇帝却似乎将气撒在何皇后头上了?
这对他们何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两天他本就为了皇帝和皇后的关系忧虑,现在看来,几天过去了,帝后之间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何敬忠张了张嘴,想替何皇后说两句公道话,可是再一看见惨死的女儿又是悲从中来,觉得喉咙里堵得慌,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就只是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面色凄惶。
何皇后盯着皇帝,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