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没反驳,算是默认。
可是参与人家朝中夺嫡和平乱,非同小可。
武昙却有点急了,紧跟着又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啊?”
女孩子的小手软软的,即使武昙紧张之余很用力,握住他手掌的感觉也分外熨帖。
萧樾垂眸看了眼,唇角就跟着勾起一抹笑。
他说:“这个你别管,总之本王没那么蠢,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情的,不过就是随便动动手,顺便捡个便宜而已。”
话说的轻巧,这种便宜是随便就能捡的么?
武昙一向不过问他的事的,这时候其实也不是想管,只是心里忍不住的有些着慌。
萧樾顿了一下,就又嘱咐他:“不过这阵子,你和沉樱一定要格外当心些,尤其是一旦从茗湘苑出来……燕廷襄不是个善茬,得防着他狗急跳墙使出什么非常手段来,知道吗??”
茗湘苑内外的守卫都换成了他自己的人,在自己的底盘上,他当然放心。
只不过定了沉樱的婚事,加上北燕皇帝立储的事,这阵子本燕宫廷里大小的庆典无数,总免不了来回走动的。
武昙明白萧樾的意思——
她自己其实还好,小丫头片子一个,而且又是个赤脚不怕穿鞋的,谁想不开了才会找她的麻烦,萧樾这么说,其实是提醒她多关照沉樱一下,毕竟男女有别,一旦出了门,他自己就不能一直跟沉樱呆在一起了。
武昙胡乱的点点头:“我知道的。”
两人这么一耽搁,此时武昙一回头就发现沉樱和燕霖两个已经拐了个弯,看不见人影了。
想到萧樾瞒着她不动神色的就做了挺多的事的,她此时心中就莫名的多了几分忧虑和恐慌,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忍不住的问道:“对了,那个……你真准备把宁国公主嫁给宁王么?”
萧樾看她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怎么,你觉得这门婚事不好?”
“也不是不好,就是……”武昙脱口道,想到的自然是燕霖的身体状况。
只不过吧,燕霖这人没做过什么恶心她的事,她这转念一想,又觉得身体不好又不是人家自己愿意的,本来就是个短处了,如果还要拿来说道和攻击……
总又觉得不厚道。
武昙的心里有点乱,总觉得这种种状况都赶在一块儿了,让她有点应接不暇。
萧樾看她心绪不宁眼神乱晃的模样,就又摸了摸他的头发:“走吧。虽说这门婚事板上钉钉,但毕竟宁王和沉樱还成婚呢,让他们太长时间单独待在一起,瓜田李下的也不太好。”
武昙顺从的跟着他重新举步往前走,一转头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脱口抱怨道:“我跟你在一块儿还瓜田李下呢,就没见你把我的名声当回事。”
想起下午出门前的事,突然就又气闷起来。
萧樾听了这话也只当没听见,只就不甚在意的接口道:“名声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华而不实的东西你拿来做什么?本王又不是没从别的地方补偿你。”
武昙听得糊涂,不解的转头看他。
萧樾垂眸与她对视一眼,莞尔笑道:“你不是纳闷本王为什么要帮着薛文景说话,替萧昀又求了个媳妇么?”
提起这事儿,武昙立刻又敛了心神,正色道:“对啊。陛下让薛文景看人下碟,在关键时刻抢着又定了这门亲,这明显是为了拉拢北燕的立场,因为他知道沉樱不会听他的摆布,所以在看见北燕皇帝联姻的诚意之后就果断的舍弃了沉樱,想用北燕公主和太子的联姻重新巩固和北燕的关系。他这样居心不良,你干什么要成全他?”
皇帝本来就在防范萧樾,他当时是为了跟周太后置气才一定要把沉樱远嫁的,没想到却被周太后摆了一道,非要让萧樾过来送亲。皇帝不可能不防范萧樾,他绝对不会容许萧樾利用沉樱和北燕皇室拉近关系,所以关键时刻就用薛文景摆了一道,原意是抢走这个好处的。
要不是萧樾暗中早就因为北燕宫廷政权的更替得了北燕这边更大的信任,那么皇帝就等于得逞了,让萧樾白忙一场不说,沉樱也会成弃子,同时也会打击到宫里的周太后,这一重用心也不愧为不恶毒了。
现在想来——
也得亏是萧樾有那个能耐先争取到了燕皇父子的立场,否则这一次就亏大发了。
虽然一开始武昙很反感萧樾掺合北燕的内斗的,但是这么反过来一想——
却有隐约的有些庆幸,要不然的话,他就只剩下被皇帝暗算和利用的份儿了。
武昙的思绪一瞬间就又有点飘远。
萧樾拿她是真没办法,暗自叹了口气,却是不答反问:“那天在凤鸣宫,推你下水的不是那个北燕公主的人么?”
武昙回过神来,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本能的点了下头。
萧樾看她一副懵懂的模样,就又忍不住更重的叹了口气:“傻孩子,以后你能不能多长点心?老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指着本王一直跟在后面给你擦屁股本王不得累死了?”
武昙越发的不解:“我怎么了嘛……”
萧樾哭笑不得的推了她脑门一下:“合着人家处心积虑的算计你一场,你就这么不记仇?”
武昙还有点持续性发懵。
她跟那个寿安公主没正面冲突过,虽然知道是她指使宫女推的自己,不过那天那些人的终极目标不是她,也并非是要置她于死地的——
如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