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燕廷襄的亲卫邵云清回来复命,彼时燕廷襄也刚从魏王那里回来不一会儿。
“怎么?失手了?”看见邵云清衣衫齐整以及略带愧疚的神情燕廷襄就心里有数。
不过,他做事向来都做两手准备,不会期待太满,所以情绪并没有见出大起大落来,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邵云清躬身行礼:“属下带人赶到宫外蹲点等候,后来晟王一行出来的时候却没看见有他的那个侍卫随行。属下随后打听了一下,说是那人早个把时辰就被晟王打发出宫了。属下又带人赶着去了一趟茗湘苑,问过附近摆摊的百姓,也证实那人确实是提早已经回去了。公子您知道,晟王带了他自己的卫队进城,茗湘苑内外全都是大胤的士兵亲自把守,要闯进去杀人……确实……”
除去萧樾那些身手高绝极有可能是暗卫的亲卫不算,茗湘苑内外的侍卫足有两千人,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也不为过。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疯子才会想着强闯进去杀人。
邵云清虽然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到底是因为没能替主子分忧而略带了几分羞愧,顿了一下,又偷偷抬眸看了坐在案后的燕廷襄一眼,试探道:“公子,您说……晟王会不会提前猜了咱们下一步的动作,这才故意将那人先支开的?”
燕廷襄单手撑着额头在深思。
此刻,与他想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事。
听了对方的声音,他不由的沉吟一声,突然稍稍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的抬眸看过来:“你刚说你是在宫外等了个把时辰萧樾一行才出来的?”
邵云清一愣,随后点头:“是……”
心里却是不甚明了,主子问这做什么。
燕廷襄的眸色就越发多了几分深沉,忖度了一下又追问;“他在宫里期间都做了什么?”
邵云清就彻底无言以对了。
“嗯?”燕廷襄重新看向他,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邵云清心里一慌,赶紧收摄心神:“是属下的疏忽,公子稍候片刻,属下这就去打听。”
说着,就转身快步往外走。
燕廷襄没拦,只是面色凝重又目光幽深的盯着院子里的方向。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萧樾才刚回去茗湘苑不久?那么他今天在宫里耽误的时间就实在是太长了……
何皇后被禁足并且强行养病的消息,是刚刚过午何成玉就带过来的,按理说凤鸣宫里的冲突和纠葛告一段落之后,萧樾本不该再继续在宫里逗留这么长时间了。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又似乎没有与自己这边交好的打算,燕廷襄一直对他格外的防备。
邵云清急吼吼的往外走,才走到院子门口就跟埋头进来的管家险些装到一起。
好在是邵云清的反应够快,连忙后退了两步:“齐管家?”
齐管家行色匆匆,却顾不上和他说话,直接扯着脖子越过他去看见燕廷襄在书房,就赶紧绕开了他,快步往里走。
燕廷襄已经听了动静从案后起身走了出来,见他过来便是略带惊讶:“怎么了?”
齐管家满面的急色:“宫里刚来传消息,说皇上病重,让宗室都即刻进宫。”
燕廷襄见他行色匆匆,虽然已经猜到是有事情发生,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
皇帝虽然年纪大了,也经常会有些小病小痛,却没有哪一次是需要惊动宗室的。
燕廷襄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确认道:“宫里来人亲口说的?”
“是!”齐管家郑重点头,“事情是挺突然的……”
何止是突然,昨天的晚宴上燕廷襄是亲眼见到了皇帝的,虽然有时候会略带几分疲态,哪里像是会突然就重病不起的人?
难道——
是被今天凤鸣宫里的事气的?
眼下是非常时期,燕廷襄自是格外的小心,略斟酌了一下,就扬眉对还站在院子里的邵云清道:“刚交代你的事先缓缓,你马上去确认一下,传召宗室入宫的口谕是否真的是分送到了各府邸的?还是……只独独的送了咱们一家!”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眼中便瞬间浮现一抹冷意和杀机。
邵云清顿时屏住了呼吸,抬脚就匆忙的走了。
齐管家愣了片刻便是惊慌的倒抽一口凉气:“公子难道怀疑这是宫里设给咱们魏王府的圈套?”
燕廷襄的面容冷肃,冷然勾了下唇:“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多几分防备总是没错的。”
皇帝今天明显是为了凤鸣宫的事动了怒了,加上他们魏王府和何皇后连成一气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如果说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帝想给他们魏王府设计一个请君入瓮的局?也不是全无可能的。
齐管家还惊骇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燕廷襄兀自顿了一下,又问他:“告知祖父知道了吗?”
齐管家的思绪被打脸,连忙正色道:“还没……小的是就近先来的公子这里。”
燕廷襄道:“祖父那里我过去说吧,你去命人把进宫的车马备好。女眷那边……正好母亲不在,你只叫一下二婶就好,二弟媳那里到时候就推说是她月份大了大夫不让挪动,搪塞一下就是。”
魏王一共有两个嫡子,魏王世子过世了,二老爷还健在,不过最近因故不在京城。
燕廷襄这样安排,无非就是格外的多了一重小心。
管家领命,下去安排。
燕廷襄先回房更衣,然后就去了魏王那。
魏王对皇帝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