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一时只觉得熟悉,没认出她来,只是不由的顿住脚步,歪着脑袋在那想。
两个丫头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都是有些费解。
蓝釉问道:“主子,怎么了?”
武昙想了下,眼珠一转,就又继续往前走去:“我之前没来过边城,不如去逛逛园子吧。”
这座园子里的闲杂人等都被清理出去了,用的人也全是萧樾和沉樱从京城带来的。
只不过因为萧樾一时兴起张罗着设宴,前面倒是很热闹,花园里有丫鬟来往送饭菜和茶点,人来人往的。
两个丫头一时猜不透她的想法,既然她说逛园子,那就逛吧。
武昙却走的很快,像是追逐什么的样子,一溜烟的冲进了花园里。
站在入口处,左右一张望。
萧樾设宴是在一座小楼上,在斜对面,隔着老远,隐隐能看见楼上窗口有人影走动。
武昙往那边张望,就看见那阁楼的门前站着的两个人影。
“主子,您看什么呢?”两个丫头见她突然又不走了,越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青瓷试着问道,“要去找王爷吗?”
“先等等!”武昙随口应付了一句,还是两眼放光,盯着那阁楼的方向。
那两个人在阁楼门前等了一会儿,然后燕北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跟其中那个老者说了两句话,然后就亲自引路带着两人离开了。
武昙抿抿唇,这才重新提了裙角,也不往园子里去了,而是沿着外围的小路就去追燕北那三人。
毕竟是隔的有点远,再加上她脚力有限,尾随了一路,结果隔着老远却看见燕北把两人带进了她跟萧樾的住的院子——
就在沉樱那院子附近。
武昙追了一路,出了一额头的汗,提着裙角直喘。
两个丫头也有点懵:“主子……”
绕这么一大圈,当时还不如直接回房等呢。
武昙手扶着腰喘了好几口,也是郁闷的想翻白眼,这才转头问她们:“那两个人你们认识么?”
两个丫头互相对望一眼,摇头。
青瓷道:“奴婢们以前也不是跟在王爷身边服侍的。”
武昙就没再为难她们,缓过气来,继续带着两人往前走。
前面燕北亲自将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和年轻的女子引进了院子,直接带着往萧樾住的正房去:“王爷说让您老在这里坐会儿,他那边忙完了就来。”
那老大夫应该是已经过了五旬了,面容看上去比较显老,不顾精神却保养的很好,神色和言行之间并不见老态。
萧樾这边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是他们抵达之前衙门那边就已经叫人来收拾的,他们进了园子之后,燕北又叫人重新大致的整理了一下。
横竖萧樾不挑这个,也没什么要额外添置的。
燕北亲自开了门,要迎两人进去。
可是按照惯例,在后院里见客一般都会在书房的,尤其是萧樾这样身份的人,即便风老和他相识多年有些情分,也不至于直接把人往他屋子里领。
就是雷鸣那个粗人在这都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何况还是个凡事都细心周到的燕北?
风老似乎也是觉得不太妥当,不过燕北把门都给他开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就只略一颔首便要往里走。
风七背着药箱跟在后面,目光却一直狐疑的落在旁边的书房。
那房间里吵吵闹闹的有动静。
刚好这时候,外面就有个晟王府的管事带着下人往院子里搬东西,搬的——
居然还都是女子用的东西。
妆台和颜色鲜艳的被褥纱帐这些……
风七看的一愣,不好直接问怎么回事,就委婉的对燕北道:“王爷的卧房我们进出不太方便,旁边不是书房么?不如我们去书房等吧!”
风老本来也是这个意思,闻言,就也跟着顿住了脚步。
风七心里奇怪——
萧樾在北境八年,她经常跟着师父出入他的营帐和府邸替他治伤的,他身边从来没见什么女人。
虽然他回了京城几个月,也没听说过要纳妃的消息……
实在是心绪难平,风七便说着已经从廊下拐了个弯朝隔壁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就又是一愣——
里面七八个婢女在打扫,管事的叫人把东西都送进去,里面一个管事的婆子忙的团团转的指挥:“那个架子别放那,当着窗户了,开窗不方便……正好你们几个大男人,过去帮忙岸把床往右边挪个半尺,哪有贴着墙根摆的,这纱帐一会儿怎么换?”
里面忙的热火朝天,人仰马翻。
“这不是书房么?”风七皱眉,抬脚就要往里走。
武昙刚好是这时候进的院子,见状,立刻提了裙子冲过去,蹿到她面前伸手往门框上一拦:“你干嘛?”
风七的的脚步抬起又放下,一垂眸就见她梗着脖子挑衅的盯着自己瞧。
这个丫头……
居然——
是她?!
风七脑子里轰的一声,突然就炸开了。
武昙的这张脸,实在是叫她印象深刻,前面她跟着萧樾进京去照料他的伤势,在晟王府呆着的那段时间见到的唯一一个屡次出现在萧樾附近的女孩子,真的是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她对武昙的印象不好!很不好!
虽然这个娇小姐跟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
第一次在街上看见她,她就觉得不顺眼!
然后,第二次在晟王府遇上,她就恨不能掐死她了!
可偏偏,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