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确实笃定了周太后不会袖手旁观,可此时听她这样一问,却是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由的愣了下。
武昙就重新把视线移到了尉迟远面上道:“尽量想办法打听出来昨夜陛下那里被人下毒的经过,我要知道所有的细节,然后……尽量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系上你们王爷,就算太后那里是条路子,但毕竟我们全都接触不到……总要做两手准备的。”
“是!”尉迟远答应着,却还是神色略有些迟疑的转头去看燕北。
燕北抿唇略思忖了一下,倒是没太犹豫的就有了决断,直接对武昙道:“王爷那边我想办法联系一下试试看吧,不过他人现在被单独限制在宫里,确实不好办……天牢那边,我想办法去见一下蒋芳他们,他们应该都知道事情的经过。”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武昙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出声叫住他:“燕北!”
燕北止步,回头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武昙道:“如果陛下真的要以弑君的罪名来治你们王爷的罪,那么封禁王府就是必经的过程,先做好准备,你们两个赶紧去,先把不在王府编制之内的得力的人手撤出去,以备不时之需。府邸里反正也没有主子在,岑管家带人守着就好,不过也尽量小心,从现在开始,严密封锁守好了各处的门户,以免被人钻了空子,往府里藏点什么脏东西进来。”
皇帝那里没有马上定萧樾的罪,肯定是因为证据还不够有力,这时候难保他在萧樾身上找不到破绽,反而会想办法从王府这边着手,万一让他钻了空子,往王府里放进来一些有争议的物件,那萧樾就百口莫辩了。
岑管家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咱们王府的门户一向看管的很严……小的再去吩咐一声。”
燕北和尉迟远互相对望一眼,也匆忙下去安排他们自己那边了。
武昙则是眸子一转,略思忖了片刻,又转头吩咐青瓷;“去马房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别用带王府标记的,就普通那种下人出门用的青篷马车就行,如果陛下就是想要对王爷不利,那就应该一定会对王府下手的,我得先出去。”
虽说萧樾一出事她这时候就跑了会显得很没良心,但显然,青瓷两人都没指望她什么,毕竟——
一个才十二岁娇滴滴的小姑娘,遇到这种天大的事,谁还指望她出面来稳定大局甚至是力挽狂澜么?
“是!”所以,青瓷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刻就去办了。
武昙又吩咐蓝釉:“你马上给我收拾几件衣裳,日常的、宫装,再找跟我差不多的婢女借一套粗布的,都带着去找青瓷,然后你们把马车赶到后巷去等我,我还要找岑管家问两句话,随后就到。”
蓝釉今天才刚来,对她半点也不了解,只知道这是自家王爷心尖尖上的人,所以对她此时要卷包袱跑路的行径都不质疑,也是顺从的应了。
武昙于是也不再耽搁,从那书房出来就直奔了前院。
彼时岑管家刚好把所有的侍卫长和管事都叫过去嘱咐了一番,刚打发了他们,一抬头见武昙过来,就连忙迎上来:“二小姐,下头的人都安排好了,已经让他们紧密防范,看管好门户了。”
“嗯!”武昙略一颔首,并不过问他府里这边安排的细节,只是问道,“你之前去找我,是说定远侯府招贼了?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得知萧樾出事之后,岑管家早不记得这茬了,现在突然听她提起,就难免吃愣,然后又赶紧的定了定神道:“就是最近多事之秋,二小姐又不在侯府,王爷就叫了两个人蛰伏在侯府周围,盯一盯消息。说是昨天午夜左右吧,有个贼人潜入侯府,进了二小姐的闺房好一顿翻,我们随后想要将他拿下,结果居然还没能截住,让他给跑了。”
武昙听得眉头越皱越紧:“你是说有飞贼潜进了我们府上,可是我们家的家丁和护院全都没发现?”
岑管家点头,也是一脸的神色凝重:“按理说府上的护卫有不少是从前线军营里退下来的老兵,不至于这点警惕性都没有的,而且后来这边的人跟他交手,又发现那贼人的身手和轻功居然都很是不俗。本来不算什么大事的,可小的就是觉得事有蹊跷,这才想着还是要跟二小姐说一声。”
两人正说着话,武昙察觉气氛有异,一转头才发现燕北不知道何时也找了过来,就站在后面,听了岑管家的话,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的事?”他问。
岑管家点头,刚要说话,外面就又有个侍卫匆匆的找了来,满头大汗的急道:“岑管家,不好了,宫里派遣了一千御林军,正往咱们王府方向来,就快到了。”
居然是被武昙猜中了?!
岑管家等人都是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武昙的手心里已经在隐隐的冒汗。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然后仍是保持冷静的问燕北:“该撤出去的人手都交代好了吗?”
“是的,尉迟远已经把他们点齐,先带出府去了。”燕北道,说着就有些迟疑的微微蹙了眉头看武昙,“二小姐您……”
“我们也走!”武昙当机立断的说道,又匆忙的嘱咐了岑管家一句:“王爷那边情况暂时不明,你看管好府里,不要轻举妄动,但是也尽量挡住了,不要随便放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