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吧,怎么回答她都是不得善终了。
庆阳长公主得意的冷嗤一声,就只盯着这边安心看笑话了。
武昙和萧昀四目相对,鉴于这一刻她已经心态良好了,就不扭捏了,只假装怯怯的在桌子底下使劲的去扯萧樾的袖子。
外殿的人看不清内幕,萧昀却是将他俩私底下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武昙,本来就是个心思重的,绝不是个纯良无害的弱质少女,现在她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演戏——
萧昀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偏偏,萧樾买账!
他本来是已经拿了酒杯在给自己斟酒了,此刻武昙拽他,他就拉过她的手,顺手将酒杯塞她手里了,然后就仍是不怒反笑的抬眸看了萧樾一眼道:“太子殿下拿她打趣儿做什么?她胆子小,禁不起这么吓的,要真被你吓跑了,本王可怎么收场?而且你今天是三喜临门,左拥右抱都绰绰有余了,再来拆你皇叔的台,这可就不厚道了。”
轻描淡写一番话,又把个小太子堵得脸色铁青。
萧昀袖子底下的手指缓缓的捏紧,愤愤的盯着两人。
萧樾却已经不管他了,转头见武昙正低头摆弄他递给她的酒杯,就开始兴致盎然的托着她的手劝酒:“来来来,喝一口,壮壮胆!太子殿下就是跟本王开玩笑的,不用当真。”
武昙平时没怎么沾酒,倒是能喝一点的。
虽然觉得现在被几百双眼睛盯着,很难看,但是真跟他争执起来就更难看了,于是就半推半就的浅啜了一口。
这俩人,分明已经是旁若无人了!
皇帝等人就算再觉得心里窝火,此刻也是无计可施了。
陶任之不动声色的上前把小太子引入席位上坐好,酒宴就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中开场了。
湖阳长公主那些长辈对萧樾娶哪家的姑娘倒是并不在意,而且这个定远侯府出来的小姑娘,之前她们在晟王府里都见过,就是觉得她配晟王,小了点儿,别的大毛病也挑不出来……
本来是该叫过去说说话的,可是大家又不瞎,明摆着皇帝不乐意呢,所以众人便都谨言慎行,不招惹了。
就因为萧樾和武昙在场,这暖阁里的气氛就一直有点拘谨,不太对劲。
武昙破罐破摔的一直垂眸吃东西,萧樾却是不管的,神态自若的亲自给她布菜。
武昙挑挑拣拣,埋头吃了一阵,萧樾见她碟子里还剩下一半的食物就知道是她挑剩下来的。
于是招呼了个宫婢过来,端下去给她换了新的碟子来。
姜皇后注意这边半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问了句:“怎么不查验好了再上菜?是传给晟王那桌的菜不好吗?”
端着碟子的婢女噤若寒蝉,瞬间就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武昙也被吓了一跳——
如果是平时出席这样的场合,她一般都很注意的,为了不想被人指摘议论,即使不合胃口的也不会挑的这么明显,今天是真被萧樾折腾到心力交瘁,一心只想埋头吃饭躲开跟所有人交流的机会,心里不痛快,反而是疏忽了。
她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再次抬头,朝萧樾递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好在萧樾挡在旁边,刚好隔开了姜皇后的视线。
萧樾面不改色,淡淡的道:“不是御膳房的事儿,皇嫂不必介怀,她胃口小,就这样儿!”
姜皇后其实早前还是蛮看好武昙的,不在乎她刁蛮和鲁莽一点,反而是觉得她真性情,好拿捏。可是今天,在知道武昙和萧樾搅和到了一起之后,她就开始怎么看这个武家的姑娘怎么不顺眼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之前跟自己的儿子议过亲,虽说是没成,可是这个武昙怎么心里就没点儿数?虽说当初是萧昀没要她,这时候她却在两叔侄中间蹦跶着,这像什么话?!
姜皇后也是高高在上习惯了,当时就没忍住,不悦的数落道:“哪儿来的这么些矫情毛病?穷苦的地方还有多少百姓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吃个饭还要挑三拣四的!”
要说奢侈,自然是宫中后妃的生活才是最奢侈的。
武昙不是没理由反驳,可是除非是她活腻歪了,否则就不可能当众跟皇后顶嘴,让对方下不来台。
皇后为什么教训她,她心里门儿清,此刻就只耷拉着脑袋,权当受教了。
而姜皇后这话本来就说的有点刻意,音量没压,以至于外殿的宾客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朝臣和命妇们还好,方才因为武家小姐攀上晟王这棵大树而妒恨交加的贵女们瞬间就来了精神,全都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这边看笑话。
姜皇后找茬,萧樾也没恼,只顺手掰开武昙的手指,把她手里的筷子抽走放桌上了,然后道:“算了!不爱吃就别吃了!皇嫂教训的对,国库的粮食银钱都是取之于民,大家节俭些是对的。不过本王的俸禄养你一张嘴还是有富裕的,咱们回家吃去!”
众:……
姜皇后的一张脸,瞬间黑成了锅底灰。
萧樾已经拍拍袍子,牵着武昙起身了,一边仍是礼节周到的给帝后拱手一礼:“皇兄,皇嫂,太子殿下的喜酒臣弟已经喝过了,这就少陪了,请皇兄恩准我们先行告退!”
皇帝还能说什么?
他甚至都后悔了,当时为什么非要把萧樾叫到这里来给自己平白添了一场堵。
“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