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的身份在那摆着,方锦哪敢随便议论?故而只就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偷偷去看皇帝,皇帝的脸上已经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再旁边,徐穆也有点始料未及,震惊不已的看着当前的一幕,若有所思。
萧樾领着武昙进了内殿的暖阁,让他在自己的席上坐下。
皇帝阴森的目光如有实质,武昙感觉到了——
若说她方才那一瞬鼓足勇气跟着萧樾任人参观时候怀着是心情是悲壮,这时候就开始后怕了,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咬着嘴唇,不敢去接触皇帝的目光,就只能是紧缩在萧樾的身边,不时地就可怜巴巴的抬起眼眸去看他,十分依恋的模样。
这个细微的动作在众人看来——
那就很有点不矜持和不要脸的意思了!
但是武昙是已经顾不得了。
她是真的很怕皇帝,尤其是之前还见过一次他发疯,真的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就把她给弄死了……
内殿里面,后宫妃嫔和皇亲们全都面面相觑,外殿的朝臣和命妇之间已经是一片隐约嘈杂的议论声响起。
姜皇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皇帝可以隐忍,她却是看不下去的,当即就勉强的扯了下嘴角,还是用尽量慈爱温和的声音冲武昙招招手:“你这丫头,本宫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过来本宫身边让本宫瞧瞧。”
武昙现在除了缩在萧樾身边,就哪儿也不想去了,可是皇后传唤,她又不能置之不理,就只能是松开了萧樾的衣袖,正在慢悠悠的起身,沉樱却是突然打破沉默笑道:“舅母,沉樱也多年不曾见您了,您还是先看看我吧!”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可能没什么,但是赶在这个场合上,就分明是故意拆台的了。
皇帝本来就对她不喜,此刻便是眼神阴郁,突然横过去一眼。
沉樱也不知道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仍是笑容晏晏的看着姜皇后。
姜皇后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僵硬的微笑:“你这孩子是真没良心,前阵子你刚回京,本宫又是设宴又是赏赐的,哪样缺了你的,你倒是还卖乖,看来真的是让母后把你宠坏了。”
沉樱笑了笑,也不惧她,仍是插科打诨:“哎呀!这不是太久不回京,想额外的让舅母加深下印象么!”
话到这里,就又有人看不下去了。
庆阳长公主前面得罪了皇帝和皇后,本来今天这样的场合是不想强出头的,可对面是萧樾和武昙,她就恨得牙根痒痒实在忍不住,本以为姜皇后能收拾武昙,没想到又出来个搅局的沉樱,这时候,她便是阴阳怪气的直接发难:“定远侯夫人是怎么教导女儿的,教出来的姑娘就这么没规矩?这是哪里,你就随便进来坐了,连点尊卑和廉耻都不懂了吗?”
这话,已经是说的相当的重了,并且恶意。
临安公主见状,突然紧张了一下,赶紧咬咬牙道:“武小姐,你过来本宫这里坐吧,咱们好久不见,说说话!”
自然是爱屋及乌,想给武昙摆个台阶。
武昙看着皇帝这一大家子,这时候已经是破罐破摔的不想应付了——
在这暖阁里的,除了几个藩王和北燕的使臣,再剩下的就全是皇族了,哪个的身份也比她贵重,她回嘴一句都有可能被栽上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被人给借题发挥了。
反正事儿是萧樾惹的,所以面对临安公主的示好,她就只是敷衍的笑了笑,然后就在桌子底下使劲的拽萧樾的袖子。
皇帝也在等他两人的反应呢。
萧樾就直接冷言拒绝了:“不必了,她今天是本王带来的,自然还是留在本王身边的好,你们要叙旧,那便改日!”
庆阳长公主直接就恼了,再度发难,质问道:“她坐你身边?她凭什么坐你身边?今天这暖阁里坐着的不是皇族就是贵客,她哪样都不是,凭什么坐在这?”
萧樾面上不温不火,眼神里却透着凉意的盯着她,冷然道:“皇姐也是过来人了,何必要佯装不懂呢?本王带她过来,自然就有带她过来的道理。”
跟庆阳长公主吵架,他是没这个兴致的,说着,就已经把视线移到了皇帝面上,仍是从容又磊落的说道:“早两个月臣弟就当着诸位内阁大臣的面跟皇兄请过旨,说臣弟想娶个王妃了,想必皇兄是最近忙于朝政和太子的婚事给暂时忘记了,今天赶在太子大婚的好日子里,那臣弟就沾点儿喜气再旧事重提一次?人今天我已经带来了,今天是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就请皇兄颁个赐婚的圣旨,也成全了臣弟的这桩好事吧。定远侯的这个女儿,臣弟甚是喜欢,虽然她现在年岁还小,但也总要提前定个名分在这才放心。”
他突然之间,就把话说得很明白,虽然听语气是带了几分戏谑的,可是此情此景之下,这样重大的场合之上,任凭是谁都不觉得这会是个信口开河的玩笑。
萧昀刚好从外面进来,一字不落,将萧樾的这番话听了个清楚,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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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皇叔和昙子之间有点进展,然后……我就卡文了,凑合看吧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