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武青林明显是往她原来的药方还加了料,孟氏折腾了这么半天,这会儿已经不仅是单纯的红疹子了,甚至还有的红点变成了脓包,她面目狰狞的挣扎之下,有几个都破了,往外流恶心的血水。
围观的下人都吓坏了。
有人开始惶恐:“这好像不是一般的疹子吧!”
孟氏却压根没心思管这些,只一边挣扎一边叫骂:“别拦着我,让我出去!”
拽着他的护卫见大家已经参观的差不多了,就不再浪费时间了,重新左后架着她往里走,一边仍是中气十足的为难道:“夫人,世子说了您这病不能吹风的,许大夫昨晚都看过了,等写好了方子,就给您送药来,求您别为难小的了,先忍一忍。”
两人把孟氏又架进了屋子里,赶在她追出来之前已经又出来,再次锁上了门。
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夫人这病症看着好像又严重了,要不报老夫人一声吧?再叫大夫来看看?”
说话间,刚好看见武昙从这门前经过。
武昙是不知道武青林已经来见过孟氏了,她昨天睡得晚,早上就晚起了会,本来是要去找武青林的,又有点好奇孟氏这边的状况,这才从她门前绕了一下,没曾想居然还看了场笑话。
“二娘什么病啊?”武昙走过来问。
“这……”两个护卫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见她走到跟前,还避嫌似的往后让了让,赶紧解释:“许大夫说这病会过人,小的们皮糙肉厚,没什么事儿,可是刚搀扶过夫人……二小姐的身子金贵,还是离得小的们远些。”
此言一说,旁边看热闹的人就也都跟着退了退。
武昙才不信这一夜之间孟氏会突然就得了重症,而且在这个家里,要说有谁对孟氏做了手脚,那么想也知道必然是武青林的手笔了,于是从善如流,当即就捂着鼻子躲开了老远,还嫌弃的直甩手:“那你们还不赶紧把衣裳换了去啊。”
“是,小的们马上就去!”俩护卫也是啧啧称奇——
二小姐简直是戏精转世,这变脸演戏的功夫比翻书都快!
于是大家一起配合演戏,其中一个侍卫又道:“不过夫人这病症眼见着是比昨儿个夜里更严重了,可能是要还请大夫再来看看,二小姐要不麻烦您……”
“我……我还要去看祖母呢我!”武昙忙道,惊恐万分的样子就越发传神了,最后就是眼睛一亮,“听说二哥也不在家,你们去找三妹妹吧,让三妹妹带着许大夫过来给二娘看病。而且二娘病了,总得有人在榻前侍候着,三妹妹眼见着就要嫁人了,趁着现在还在娘家,怎么也得给她机会,让她尽孝的,我哪好意思越俎代庖?”
二小姐和三小姐不对付,这种倒霉事儿推给三小姐,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武昙说完,就带着青瓷溜了。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还真就马上去找了武青琼。
这厮也是被武昙熏陶的够可以的,去了之后非但没大肆渲染孟氏的病情,反而遮遮掩掩、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夫人病了,闹腾的厉害,小的们都不敢近身,三小姐是不是带着许大夫过去看看?”
武青琼也是因为孟氏的事,一晚上没睡,这时候脾气就格外暴躁,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谁啊?书容和书琴他们吗?要传话干嘛让你来?”
“这个……反正夫人现在的情况挺不好的,三小姐还是尽快看看去吧,二小姐说她不管!”护卫道,说完就跑了。
武青琼没太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本来就是孟氏禁足她的,现在孟氏被关了,反而没人管她了,她想了想——
总得去见母亲一面,看看母亲下一步怎么打算的吧?于是就洗了把脸,带着丫鬟出门了。
没去叫许大夫,正带着丫鬟走在路上,就听见了沸沸扬扬的议论声。
“夫人那是什么病啊?满脸的疹子,听说还会流脓?”
“我听说昨天夜里还上吐下泻的,好一番折腾呢,看着挺可怕。本来三少爷宿在南院,半夜就被送回老夫人那去了。”
“书容说是疹子……”
“哪有那样的疹子啊?出疹子还上吐下泻?你说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什么啊?”
“哎呀!瘟疫啊!”
武青琼站在隔了一丛花树的小径上,闻言险些晕倒,当即厉喝一声:“你们乱嚼什么舌头?”
拨开树枝,想要过去教训,可是被挡住了,一时过不去,那边正在说话的几个人见状,立刻就做鸟兽状散。
“这些狗奴才!”武青琼脸通红,在这边气得直跺脚:“我要剪了他们的舌头!”
木槿只能尽量的劝:“小姐先别管他们了,还是先去看看夫人吧。”
横竖人都已经跑了,追也追不上,武青琼虽然气恼,也还是分得清主次的,哼了一声就带着木槿继续往南院去。
可是这一路走过去,却发现下人们全都谈虎色变,走路的时候都特意绕开南院的所在,以一个扇形为版图,给避开了,见到她,也是眼神闪躲,纷纷埋头避让。
连着遇到这个四五个人,武青琼终于忍不住了,揪住了下一个怒问道:“你躲着我干什么?你刚从南院过来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