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对质的?”皇帝却是想也不想的驳回了她的提议,“把他们都叫过来,然后当着朕的面吵一架吗?还嫌丢人不够?”
别人也就算了,萧樾——
他是万也不想在萧樾面前处理家里这种烂事的,想想就心里堵得慌。
今天萧樾叫人送折子进宫的时间点卡的刚刚好,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对方的刻意——
好在是没等他降旨赐了姜平之状元之位他再把折子送过来,现在他还只是愤怒,如果真的已经让姜家算计到他了,他只会怄死!
姜皇后被他骂得胆战心惊,虽然处于求生的本能,还是想再说点什么的,可是还是在袖子底下死死的掐着手心,咬牙不语。
方姑姑跪在内外两殿交接的地方,此时察言观色,就悄悄地爬起来溜走了。
皇帝和姜皇后都各怀心思,没注意,陶任之看见了,也只是不动声色。
此时的庆阳长公主府,庆阳长公主也刚得到这个大消息。
她不仅派了两个人盯了萧樾的府邸一夜,前后门的看着萧樾的动静,并且在晟王府到皇宫的毕竟之路上派出去四名侍卫乔装了埋伏,原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制造矛盾和混乱,叫萧樾赶不上早朝,结果萧樾压根就没从王府里出来,只派了两个侍卫早起进宫,她的人半路阻拦,对方却没花什么力气就把人全部撂倒了。
“你说什么?没拦住?晟王府的人被你们放进宫里去了?”听了侍卫的禀报,庆阳长公主当场拍案而起。
那侍卫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一脸的惭愧:“是奴才们没用,可晟王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奴才们完全不是对手,拦不住啊!”
黎薰儿刚好从外面跑进来,闻言,愣了一愣,随后就当场失控了,抓起桌上的茶碗就砸在他身上:“废物!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啊!”
茶已经不烫了,但是泼在身上也是很狼狈的,那侍卫使劲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庆阳长公主这时候也是一遍遍的咬着嘴唇,神色间略见慌乱。
黎薰儿去扯她的袖子:“晟王舅舅他一定是故意的,母亲,他这是下定决心要毁了我,我该怎么办啊?”
庆阳长公主确实也没想到萧樾会来这一手,特意赶着早朝时间去拆台,如果他是早朝之后私底下去见的皇帝,那么一则木已成舟,二则也是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皇帝可能还得勉强压下此事,不准闹大,现在闹到朝堂上,事态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严重了。
庆阳长公主心思烦乱,看见还跪在地上的那个侍卫就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那侍卫爬起来,赶紧转身出了院子。
黎薰儿过来,本来是因为一大早京兆府衙门来人,要强行带走文绿,她压着没让,来找庆阳长公主拿主意的,这时候早就忘了这一茬了。
母女两个正在恐慌无措的时候,院子外面管家又匆匆的赶来了:“殿下,郡主,宫里刚传来口谕,请两位主子马上前往正阳宫见驾!”
“母亲!”黎薰儿惊呼一声,立刻就慌了。
庆阳长公主也是心头猛地一抖,全身的血液瞬间僵硬,她握了握手指,勉强让自己清醒:“没说什么事?”
“没说!”管家道:“但说是陛下亲下的口谕,请两位主子即刻进宫。”
皇帝传召,哪怕明知道前面等着她们的是刀山火海也是不能退缩的,只能迎难而上。
“知道了!去备车吧!”庆阳长公主勉强说道。
管家领命下去准备。
黎薰儿追他到门口,焦急之余,又一跺脚扭头奔回来,拉着庆阳长公主的胳膊直摇晃:“母亲!怎么办啊?你不是说皇帝舅舅最近心情不好吗?他……我害怕!”
庆阳长公主自从上回被皇帝恐吓了一番之后,其实最近已经收敛不少了,很少出门招摇,可是没想到现在又跟着女儿受了连累。
想起皇帝那天的那个脸,庆阳长公主自己也是心里发怵,只不耐烦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那就走一步算一步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本宫到底都是他的血亲,我就不信他真能半点情面也不给!”
她这话说的,倒是安抚住了黎薰儿几分,可自己都压根就是不信的。
又不是嫡亲的兄妹,从小到大,就是顶着个兄妹的名号,面都没见过几次的,能有多大的恩义?
庆阳长公主咬咬牙,又嘱咐黎薰儿:“一会儿进了宫,你只管服软装可怜就是,话尽量少说,知道吗?”
“嗯!”黎薰儿连忙点头。
母女两个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了,匆忙的事多了一下就赶着出了门。
一直到出了大门,庆阳长公主才知道京兆府衙门来拿人了。
“见过长公主殿下!”那捕头客气的上前行礼。
庆阳长公主皱眉:“你们又是哪儿的?”
衙役道:“卑职是京兆府的衙役,昨日下午有人告发贵府的奴婢僭越尊卑,仗势行凶,卑职等奉府尹大人之命,拿人回去问讯的。”
文绿当时听说真的有衙役来拿她,直接就躲在了黎薰儿的屋子里没敢出来。
黎薰儿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即大怒,横眉冷对的大声斥责:“是谁这么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你们京兆府的人就那么没事干吗?一大清早的来这里找晦气?”
真是人背运起来,个凉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