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卜加劳炮厂的事情安顿下来后,袁方就把建设炮厂后续的所有事项都交给了工部尚书王良逸去办。
他现在作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朝廷的首辅,每天都有很多的折子需要他批阅,为了便于自己处理公务,他又设立了两个办公机构,一个是处理军务的军机处,一个是处理事务的秘书处。
有了这两个机构,所有的折子先送这两个机构处理,然后再呈送袁方,这样,袁方就不必整天去批阅各地送来的折子了。
军机处就是袁方的司令部,军机处主任是叶廷桂,副主任是秦羽明。
秘书处是翰林院的文人组建的,其办公地点就在司礼监里面,废除太监以后,司礼监就空出来了,袁方本想保留司礼监的名称,文人们不干了,“不行不行,我们这这里办事,还叫司礼监,我们不成太监了吗?”
于是袁方给司礼监改了一个后现代的名称,叫秘书处,秘书处的主任是翰林院掌院、贵为太傅的陈演。
虽然设立军机处和秘书处,但是每天来袁方这里发表“治国方略”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大多都是吃饱饭没事干的言官。
这一天,袁方正在兵部大堂与百官议政,诚意伯刘孔昭进言:“给事中光时亨力阻南迁,致先帝身殒社稷,而身先从贼,为大逆之尤,罪当诛。”
这个光时亨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给事中,但他对明末崇祯朝的走向,甚至灭亡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光时亨在李自成攻陷大同后,力阻朱由检南迁,坚决主张固守京城,直接导致朱由检吊死在煤山,更可恨的是,这位言官在城破之后,就投降了李自成,在李自成那里混不下了又跑回南京。
对于刘孔昭的提议袁方当然是支持的,立判光时亨、周钟、武愫三人斩立决。
紧接着,刘孔昭又进言:“首辅大人,现在实行新政,必须要有严格的监督制度方可服人,因此,我有三条建议,请首辅大人认真考虑。一、吏部用人,必勋臣商确;二、各部行政,必勋臣面定;三、呈上图治,必勋臣召对。”
袁方道:“我们现在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你可以询问英国公。”
英国公张之极就坐在袁方的身边,他点头证实:“首辅大人所言为实,各部行政我都参与面定,召对之事乃国之大事,诚意伯就不必操心了!”
张之极位列三公,此时的地位可比刘孔昭高出许多,张之极都发话了,刘孔昭也就不敢再多言。
此时,吏科给事中章正宸上前说道:“首辅大人,用人当人尽其才,不可以门派取人。钱谦益早在天启年间就是翰林院编修,因受魏忠贤排挤而革职回乡。崇祯元年复职,官至礼部侍郎,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就要问一声首辅大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为何不起用钱大人入朝为官?”
袁方反问:“他可有定策之功?”
钱谦益是拥立潞王朱常淓的主要策划人,现在是朱常润上位,他钱谦益何功之有?
章正宸无言以对,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章正宸下去了,又走出来一个给事中,这位是兵科给事中陈子龙。
他一上来就说道:“我们必须尽快与东敌通好。自东敌逆节,兵帑不解几三十年,中国虚耗,实为祸本。但以运逢百六,寓宅东南,国家事力难支两敌,而东敌会师杀贼,为我报仇,虽蓄谋难测,而执词甚正。因之通好,少纾目前,以便并力于西,此亦谋国之苦心也。”
他所说的东敌就是鞑子,西敌指的是李自成、张献忠的贼寇。这一番言论,是要从提“借虏平寇”的主张。
刚才下去的章正宸又走了出来,道:“而今,我江左形势视之晋、宋更为艰难,肩背腹心,三面受敌。念先帝、先后殉社稷之烈,念三百年生养黔黎尽为被发左衽,断宜以进取为第一义,不可再按兵不动。如进取不锐,联虏平贼,则守御必不坚。失今不治,转弭秋高,虏必控弦南指,饮马长、淮;而贼又驰突荆襄,顺流东下。瓦解已成,噬脐何及?””
章正宸这是要催促袁方尽早用兵。
袁方心中冷笑,如何用兵还用你们这些言官来指教?这些言官只是图嘴爽,成熟不足败事有余,只会“风闻言事”,大明的败落给这些言官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袁方严厉地对两个言官道:“联虏平贼?难道你们都忘记了鞑子的残暴了吗?本座一再强调,提这样的主张是非常严重性的错误,你们还在本座面前大谈联虏平贼。我大明不要联虏平贼,而是应该联贼讨虏!”
陈子龙问:“此有何不同,都是联络一方打击另一方?”
袁方道:“首先我们一定要分清敌我。贼,是家贼,叛民,毕竟同气连理,我华夏百姓,大明子民,而虏是何人?边地叛军,对我百姓烧杀掠抢无恶不作,属于外寇,于情于理,都应该兄弟隙于墙而共御外侮!如果不能明鉴于此,出兵必败。其次,如今大明暗弱,失去了半壁江山,当近交远攻,方能起死回生。若我大明富强,当学大秦远交胡虏,猛攻闯贼;然现时我大明新败新立,人心惶惶,最是孱弱时节,如果联虏,必自讨没趣,成了别人屠宰的羔羊。”
陈子龙和章正宸不敢再言。
此时,又有户科给事中陆朗站出来弹劾刑部左侍郎徐石麒贪邪。
袁方问:“你说徐石麒贪邪,可有凭证?”
陆朗道:“下官作为言官,一时拿不出凭证,还请刑部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