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州,袁家山。
袁枢陪着更换了便装的汪乔年在前厅喝茶,汪乔年一晚都没有睡好,他很后悔没有及时的离开,昨天下午睢州就被李自成的兵马围上了。
汪乔年还在唉声叹气,袁枢在一旁劝道:“我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李自成这次来只是路过,最多两天他们就会离开这里的。“
汪乔年道:“前方战事急呀!”
袁枢继续劝道:“来来来,喝杯茶先,现在急也没用,看情形如何,有可能的话,我先让人送你出去。”
汪乔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无奈道:“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
此时,一个家奴匆匆跑了进来向袁枢禀报:“老爷,今天一早李自成就进了城,他们的把在四个城门都驻守兵将。”
“百姓怎么样了?”袁枢关切地问。
家奴答道:“这些贼寇刚刚进城,还未发现有抢劫放火的事。”
“再探!”
“是。”
家奴离开后,袁枢对汪乔年道:“汪大人,李自成把城门全部封死了,你还是安心在我这里多住几天吧,别老想着走了。”
汪乔年突然站起身来:“袁兄,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亲自上街去看看,如果可能我还是要走的。”
袁枢跟着也站起身:”汪大人,我家兄弟在信中可是说得很清楚,你的安全由我全负责,如果你有一点闪失,袁方可不会对我客气的。“
现在反而是汪乔年安慰袁枢了,“袁兄,你放心吧,我就是去探探路而已,不会有事的,如果实在是无路可走,我会回来的。”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让人一拉一扯地往大门走去。
他们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刚才出去的家奴有匆匆地返了回来。
“老爷不好了,我看到有一队贼寇正向我们这里而来。”
袁枢对汪乔年道:“汪大人,你先到后院去避一避,我前去看看动静。”
汪乔年道:“袁兄,我与你一同去。”
二人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一片的嘈杂声。
不多一会,隔着木门外的对话。
“请问这里是袁可立的府上吗?”这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声音。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已经问清楚了,你这里就是袁府,对吧?”
“门口不是有一个大大的‘袁’字吗?”
“能否让我见一见你家公子?”
“有何事你就对我说,我家公子很忙,没功夫见你。”
此时,听到另一个凶狠的声音:“啰嗦什么,待我把门揣开,然后进去放一把火,我看袁公子还出不出来!”
“袁时泰,不可胡来!我们是来保护袁公子的,不是来吃大户的。”说这话的还是刚才那个人,只听得这个声音又再说,“我们来这里没有任何恶意,还是请你去把袁公子请出来吧,我有话要对他说,只要袁公子出来了,你们就会明白我不是说假话。”
“既然你们没有恶意那就赶紧离开吧,我们不欢迎你们。”
听到这里,袁枢连忙叫人打开大门,他走到门口,见到一个两个将领站在自家门前,后门整整齐齐地站了一队五六十人的兵士。
“我就你们要找的袁公子,有何事?”
来袁府面见袁公子的是袁时中和他的堂兄袁时泰。
袁时中向袁枢行了个礼道:“恩公,我就是十几年前被你救下的袁时中,现在特上门来致谢的。”
“十几年前的袁时中?”袁枢深思了一会,“我没有印象。”
袁时中道:“大约是在天启二年,恩公你忘记我了吗?我袁时中可不敢忘记恩公。”
袁枢身边其中的一个家奴认出了袁时中,道:“老爷,我记起来了,我也见过此人,是二少爷救的他。”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袁枢对袁时中道,“救你的是我的兄弟,他现在不在家。”
袁时中道:“既然你是恩公的兄弟,那么找你也没错。”
“这么执着的要找我,有何贵干?”
“恩公兄弟,可否请我们进屋里说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袁枢还不把人请进门就说不过去了。
“二位将军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请进!请进!”
袁枢让开了一条路,站在袁枢后面的汪乔年却略有所思起来。
客人来到前厅,袁方请大家都坐下,此时,袁时中才袁方如何有恩于他的原委,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袁枢听了终于舒了口气。
袁时中笑道:“我当时对天发誓决不再做小盗,咳!这个世道的日子可越来越不好过,种地的收不到粮食,做买卖的又被层层盘剥,天怒人怨呀!所以这次是我堂堂正正起事造反,一开始只有五六百人响应,不过三个月就有了四五千人,现在我麾下已经有了两三万人,所以就跟着闯王打过黄河来了。“
汪乔年问:“你们这样跟朝廷作对,就不怕日后的处罚吗?”
袁时中答道:“跟着我的人都是吃不饱饭的弟兄,吃不饱饭就会饿死人,人都要饿死了,谁还会顾忌什么处罚?倒是当今的朝廷,如果还不好好地治理地方,只知道一味地增加赋税,也不怕老天爷处罚吗?”
袁枢可不想他们在自己家里谈论这种事,他连忙打断他们的交谈:“袁将军你们这次来可要多住些日子吧?”
“我只听命于闯王的调遣,何时进退由闯王定夺。“
袁枢问不出结果,转而又试探地问:”我有个朋友想出城去,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