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问:“何事?”
孔贞运从袖子里拿出一薄薄的稿子,道:“这是下官最近写的一些心得,下官知道袁大人你在军事方面是行家,请你斧正。“
袁方接过来看了一眼标题,上面写的是:御敌城守应援数策。
袁方谦虚道:“斧正不敢,本官学习学习再还给你。”
“下官告退!”
孔贞运走后,袁方拿出他的御敌城守应援数策来看,他翻到其中的《剿堵事宜》一段来看,上面写道:一曰城守宜习;二曰宿匠宜起;三曰糗粮宜料;四曰应援宜早。如是,退兵火,解城危。
袁方看到这里,张从从外面进来。
“少爷,王公子和沈公子说要见你。”
“他们的人呢?”
张从答:“已经在我们府上,我让他们在前厅候着呢。”
“好,我现在就回去见他们。”袁方说完就起身过来着张从往外走,边走边对茅元仪道,“止生,我先回去了,有事派人去叫我。”
茅元仪道:“袁大人,你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袁方坐了轿子回到自己的府邸,进了院子来到前厅。
“王公子、沈公子让二位久等了!”
王成耀和沈庄卿忙起身回礼。
王成耀道:“哪里哪里,我们都是闲人,怎能与袁公子相比。这次进京可有收获呀?”
袁方道:“这次进京原本以为就是去喝酒的,谁知皇上又给我派了一趟苦差事,让我去巡按陕西。”
沈庄卿好奇地问:“陕西现在正在闹匪患呢,你在那边可见到过匪寇?”
袁方道:“匪寇倒是没见着,见到了很多饥民。幸亏我在南京还有事情做,皇上很快就让我回来了。”
王成耀道:“我可听说了,那边的饥民很可怕,白天他们是饥民,晚上他们就是贼寇了。”
袁方笑道:“没有那么严重,那些饥民都是大明的子民,只要我们能够给他们及时地伸出援手,在他们困难的时候帮助他们,贼寇就不会有大的发展。”
沈庄卿问:“这次皇上给了多少钱?”
“十万两?”
“十万两?”王成耀吃惊道,“谁家哪不出十万两呀?”
袁方严肃道:“这件事情你们两个知道就行了,不要妄加议论!你们两个找我又有什么好玩的去除呀?”
一提起玩,沈庄卿最是兴奋,他道:“西街新开了一个斗鸡场,不如我们去那里赌两把?”
袁方道:“不去不去,我在京城没少看天启帝斗鸡,有好几次拉我一起去观战。”
王成耀道:“京城的斗鸡有何好看的,走吧走吧,去了斗鸡场一定有你惊喜的地方!”
沈庄卿道:“今天我做东,斗完鸡我们去和花酒。”
王成耀动手拉袁方:“走吧走吧,别冷了我们一片火热的心。”
袁方笑道:“要去也得让我更衣,你们不能让我穿这身官服去斗鸡场吧?”
“快更衣!快更衣!”沈庄卿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般。
袁方换了一套便服,三人乘了轿子往西街而去。
此时的西街已是人头涌涌,街上各种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三顶轿子来到一处豪宅门口,袁方他们下了轿子,沈庄卿第一个完豪宅的大门挤进去,边挤边提醒袁方和王成耀,快点跟上。
这家豪宅门前车水马龙,大门有两个看门的壮汉,穿着一身的青色,挺直着身子看着进出的人流,他们一动不动,偶尔发现一个布衣就会大声呵斥,“从隔壁门进,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袁方看到,准备进去的人都异常地兴奋,而出来的人都灰头土脸。
他跟着前面两人,进到院子里,院子很大,有人用红布在中间围了个圈,圈的中央有两只公鸡在打斗,红布圈外围满了人,他们都在为各自投票的公鸡打气加油。
沈庄卿轻车熟路地领着王成耀和袁方来到投票台,投票台是一个高高的柜台,柜台的上下左右都被栏杆封起来,有两个人坐在柜台的后面记账,这两个人的身后还立着两个彪形大汉,台面上摆了两张牌,上面注明了下一场参加斗鸡的两只公鸡的编号。
坐在台后的两个人也不说话,一个负责收银子,一个非常认真地在登记玩家投注的编号和份额。
袁方认真看了两张牌上的编号,一个是十三号,上面写明每注份额是一百二十两,赔率为二,另一个是十九号,每注份额是八十两,赔率为三。
三人看过编号后就继续往里走,里面是鸡舍,一格一格的分成很多格,每一格里面有一只公鸡,格子有编号,对应鸡舍里面的鸡,每只鸡都有一个鸡童在看护。
他们先是来到了十三号鸡舍前面,这里已经围了一大堆的人,鸡童在向大家介绍鸡舍里面那只鸡的战斗能力,所谓鸡童,就是看护鸡的童子,但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童子,也有二十多岁甚至是三十岁的人充当鸡童的。
袁方挤到前面,一边听鸡童在为十三号鸡唱赞歌,一边认真地观察这只鸡。
这只鸡看上去体型并不健硕,祂任由鸡童胡说,自己在格子里东走西荡地用嘴啄虫子,格子中间摆了一碗水,碗的周围还撒了一些碎米。
袁方观察了这只鸡,凭着以往的经验,他认为这上一只上等的鸡,可以对这只鸡下注。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十九号鸡舍,这只鸡比十三号鸡可就高大了许多,沈庄卿见到这只鸡就开始兴奋,“就是祂!就是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