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雪剑再次润物细无声地开导了傅英宗与顾行之后,两人一个去对付主导此事,引发诱因的赞木,一个去帮助苏凝两人,搏杀乌铁与应刚。
吕雪剑没有再出手,他转而望向门口那边刚交手一瞬,刀意碰撞,掀起层浪,翻转如云的二人,轻声呢喃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紧接着,他又看向那边双手拢袖,靠墙观战的年轻公子,想了想,迈步向他走去。
到了近前,他一抱拳说道:“在下吕雪剑,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其实这位年轻公子名字叫秦丘,他是知道的,无论是那老道之前和年轻公子的对话,两人做的自我介绍,还是刚才踏入山神庙中,引起他心神激荡的中年人易浑,两人的对话,他都分心听的一清二楚。
而且他相信,这位年轻公子,一样知道他的名字。
只是,行走江湖,“礼”不可缺,不能知行便作想当然尔。
少年剑修来到他面前,与他搭话,让秦恒有些不明所以,他本来正在与瞎眼老道打着机锋,听到少年的言语,也不好装作没听见,于是抽出拢袖双手,抱拳还礼,并道:“秦丘。”
先前少年的出剑,秦恒看的一清二楚,尽管他的境界不如对方,可怎么也是曾经站在世间绝巅,领略过高处风景的修士,眼光自然不俗,他怎么可能瞧不出少年人的剑术高低,绝对是二品境中一等一的剑修高手,可当半个化境战力用。
秦恒想了想,还是挑明说道:“吕公子不去为你的几位小师侄护道,跑来我这里做甚?”
吕雪剑看着年轻公子,心道:“果然将我与苏凝,傅英宗等人的对话内容听的一清二楚,两者关系捋的一清二楚,知道我是他们的小师叔。”
秦恒自然是故意点出眼前少年的身份,不然以秦恒的谨慎心性,何以出现如此大的纰漏,江湖忌讳。
他只是想要少年知道,桥是桥,路是路,我们不是一路人。
吕雪剑虽然年龄尚小,但是天生聪慧过人,通达人情世故,所以瞬间便明白了这位自称秦丘的年轻公子话里的含义。
但他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微微一笑,温和说道:“磨磨他们的心性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免得再出去历练,还觉得天下唯有剑修功高无双。”
秦恒无言,直接道:“吕公子于此时此刻,到我这里,应该不是说几句闲话的吧?”
吕雪剑轻轻点头。
秦恒道:“有话不妨直说。”
吕雪剑捋了捋头绪,开口道:“方才听秦兄所言,似乎对这一族的跟脚,也有一定了解,不知道兄台所知有多少?”
秦恒摇头道:“知之甚少。”
想了想,又补充道:“仅限于曾经打过一次交道。”
“兄台应该不是什么乌布十三族赫连氏族的族人吧?”吕雪剑忽然说道。
说话的同时,他走到秦恒另一边,与之一样,靠墙站立。
秦恒顿时面色变冷,斜睨着身边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一言不发。
吕雪剑感受到年轻公子态度的骤然转冷,连忙又说道:“兄台是什么人,来自何处,在下并不关心,只要不是与这些人来自一脉同族,那便与我云剑宗是友非敌。”
“云剑宗,你是说你们来自云剑宗?”一旁的古怀荫一听到这个宗门名字,登时一惊一乍,面露喜色地说道。
“你知道云剑宗?”吕雪剑听出瞎眼老道似乎知道云剑宗,略显诧异地看着老道,问道。
古怀荫用力点头,说道:“老道乃是鹿原州山海观的谱牒道士,对于相邻苟延州云剑宗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贯耳,对贵宗的高超剑术,那是仰慕已久。”
少年眼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自豪笑意,嘴上却故作风轻云淡道:“原来如此。”
“听闻贵宗的剑术,乃是一州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
“不敢当,不敢当。”
“……”
秦恒看着两个人把话题越聊越偏,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要不然我给两位腾个地方。”
说着,就要迈步离开两人中间。
两人连忙拉住秦恒,古怀荫讪讪笑了两声,解释道:“小友别介意,我只是对云剑宗仰慕已久,突然在这儿遇到了云剑宗弟子,不由自主地想要表达仰慕之意,不知不觉话就多了,小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吕雪剑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心境出了点问题,如何一个三品境的老道三两句夸赞言语,自己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忘了正事。
他连忙正了正心神,与身边年轻公子说道:“不知道兄台可曾听过黄炎八部。”
“是那个曾经在北域十大部族中占据一席之地的黄炎八部吗?”秦恒没有真要腾位置的打算,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听到少年言语,他重新靠墙而站,问道。
吕雪剑点点头,继续说道:“曾经鼎盛一时的黄炎八部,可不仅仅是在北域十大部族中占据一席之地那么简单,而是在前三宝座之列,稳居第二,相当于现在的乌布。”
“如此大势?那如何会到了现在默默无名,甚至是销声匿迹?”秦恒不解道。
大庆炎庆池曾经对黄炎八部的搜罗记载就只留下了八字评语,“盛极而衰,自寻死路”,多的内幕,具体如何由盛转衰的诸多内幕,只字未提。因此,秦恒对这一部族的所知甚少,仅知道他们是曾经的北域十大部族之一。
吕雪剑摸着自己的衣边,两指捻动,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