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屋中休息了一夜,二人从熟睡中醒了过来。
这是连续几天来,他们在雪原睡的唯一一个的安稳觉。
阳光从通风口斜照进屋内,昭示着暴风雪已经停止,只不过呼呼的北风仍丝毫没有倦意地刮着,撕扯着屋外的红色旗帜。
“是时候出发了,天气已经转好,时间可不等人。”格雷催促道。
埃里克缓缓地坐立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准备出发。
“等等,你把靴子脱下来给我看看。”格雷感觉有些不对劲。
“没事,就是受了点伤,冻伤而已,没有大碍。”埃里克摆摆手,一瘸一拐地仍要出发。
“妈的,把靴子先给我脱下来,老子不想无缘无故地在路上多个拖油瓶,在这块地我说了算。”格雷强行命令埃里克把他的靴子给脱下来。
“好吧好吧...”无奈的他只好重新坐在了地上,在篝火边小心翼翼地褪下了靴子。
格雷借着照进屋内的阳光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脚趾尖发紫开裂出血,整只脚青紫相接像个半熟的茄子,看起来冻伤十分严重。
在端详了一番这双被摧残得不像样的双脚后,格雷伸手摸了摸埃里克穿的靴子。
“你这狗娘养的...”触摸到靴子的一瞬间,格雷的脏词就从口中传了出来。
湿润的手感从手指传来,那是被融雪浸得湿透的一双冬靴,已经完全失去了保暖的能力。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回来没有烤干你的靴子。”
埃里克在篝火边烤着自己的双脚和靴子,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太累了,我就懒得脱掉靴子...”
不注意自己足部的干燥与保暖,这是没有经验的人在雪地冒险常犯的一个错误。
格雷小时候在部族经常见到因为不注意这个小细节而痛失双腿的草药商人与猎人,当然他们都是从南方来的。
幸亏自己发现得早,不然埃里克极有可能双腿截肢。
“你先休息一会,我给你找样东西。”
说着,格雷就在冰屋的置物架上翻起瓶瓶罐罐,那是用作急救的一些药物。
他找到了一个小药瓶,将其丢给了埃里克。
“你先往脚上抹点这个,会好些的。”
埃里克拔开了瓶塞,里面是黄白色的膏状物,滑溜溜的,闻起来一股辛辣味。
“这是什么。”他握着瓶子朝格雷问。
“炼制的兽油,里面还加了些我不知道的草药,部族里的药师一直拿这个给我们治疗冻伤。”
为了让疗效来得更猛烈一些,埃里克直接用手指挖了一大团,涂在了自己的脚上。
在抹上药膏后,效果立竿见影,埃里克的双脚迅速恢复了知觉,像是像在滚烫的开水中被反复烹煮。
而他抹药的那只手更加难受,那火热的感觉如同被放置在烧烤架上炙烤一般。
“呼...”他喘着粗气,额头甚至有些微微冒汗,“这可真带劲,不愧是高地人的药膏,治疗的效果也和你们性格一模一样。”
“那可能是你抹太多。”
此时的格雷正用刀割开一匹带绒的兽皮。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埃里克地凑上前去问道。
“做一副保暖用的鞋垫,你现在的脚丫子不能再挨冻,不然完蛋。”
“是吗...”
......
在经过简单的休整之后,两人挖开昨天重新堆积在门口的积雪,重新出发。
“北边的雪原上还有几座这样的屋子,如果剩下的人还活着,那么只有可能在那些地方。”
即使雪过天晴,蓝白相接的荒茫雪原上仍然寒冷刺骨,照在身上的微弱阳光对于身体的保暖作用聊胜于无。
最令人寸步难行的还是这不眠不休的狂躁北风,挟裹着寒冬的愤怒不分敌我地攻击着这片雪原的一切活物。
“这个冬天,实在是太他妈怪了。”
格雷眯着眼睛望着远方说道,他将自己头裹得像个包子,用来抵御这刀剑般的狂风。
“不过,能引起这么反常的异常气候,只有掌控冬日的她能够做得到。”埃里克接话,“答案很可能就在那座神殿里。”
“去神殿得另外想办法,如果把我哥哥救出来,两人的补给完全不够三人用。”
埃里克有些为难,他内心深处其实觉得去神殿取到水晶更加重要。
不过,先找到他哥哥再说也不迟。
长长的脚印在朝下一座冰屋延申,在这空无一物的茫茫雪原走上了大半天,不熟悉环境的埃里克又碰到麻烦了。
“格雷,我,我眼睛有点花...”
埃里克用手遮着眼睛朝身旁的格雷说道。
“怎么了。”格雷却在另一边回答。
看起来埃里克眼睛已经不止是有些花那么简单了。
“干...我还有一件事忘记提醒你...”
格雷这个大老粗很少在意别人的问题,他一直默认埃里克对于雪原生活有着相关的常识。
埃里克又犯了另一个外人在这里常犯的错误,那就是一直盯着白天阳光下的雪地。
“你别给我盯着雪地看,看路至少得眯住眼睛。”
在森林里因为有树林的遮挡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在这毫无遮拦的大雪原上,皑皑白雪反射的阳光足以把人的眼睛生生刺瞎。
此时埃里克的眼睛由于受到雪地强烈反光的刺激,已经暂时性失明,变成了高地人口中的“雪瞎子”。
如果再这样下去,埃里克双目极可能永久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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