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是元玺二十年,他应该还是世子,镇北王府的老齐王齐世敬也还活着,待到新皇登基,改年号瑞和,瑞和元年初夏,也就是三年后,他才会成为新任的镇北王,彼时也是新皇登基之际,原身也是那时进的宫,被新皇封为宸妃。而新任皇后则是平国公府二房的嫡长女上官明瑜,也就是原身的大堂妹。
原身那时可是顶着新寡之身进的宫,丈夫骁骑大将军詹冰刚过身两个月,正是热孝时,朝野上下为此一片哗然,可就是文武大臣,宰辅,三公跪了一地,新皇瑞和帝也绝不妥协,非要纳原身为妃,更是在与皇后成亲那晚,去了原身的披霞殿过夜。
翌日一早,原身便以身子不爽,拒绝去皇后那请安,差点没把上官明瑜这个皇后大堂妹气疯。
自此,两姐妹就结下了永远不可能解开的仇,连带着平国公府也对原身恨的食不下咽。
现在想想,原身这个脾气也是够猖狂的,说恃宠而骄都是轻的,简直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啊,偏瑞和帝就是喜欢她这种性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就是在后宫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什么,大约也就过了一年半吧,上官明瑜就成了先后,变成了一块牌位,瑞和帝之后便没有再立过后。
繁星其实挺佩服原身的,不过佩服归佩服,她并没有进宫的打算,瑞和帝是迷恋原身,可防不住底下的臣子闹腾啊,算一算,原身每个月都会遇到暗杀,其中平国公府没少出手,因为他们认为上官明瑜会一尸两命,难产而死,与原身有关,所以自上官明瑜死后,原身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腥风血雨,危机四伏,谁让瑞和帝不肯立后呢,还扬言除非是立原身为后,否则休想别的女人成为六宫之首,都说这样的话了,那些大臣还不往死里对付原身,都可劲儿的想办法弄死她。
她百里繁星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再说了,进了宫还叫什么改命,这不是重蹈覆辙吗?
且瑞和帝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这个人虽说是从小被追到大的,但对爱情的渴望很淡,基于身边出现过的各种案例,她总觉得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像瑞和帝这种痴情种子,那是原身自己有本事,将他牢牢攥在了掌心之中。
她百里繁星自认没这种本事,且她更喜欢自由,无牵无挂的那种自由。
所以啊……
她垂首看向躺在床上昏迷的齐湛,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财神爷,是她可以拥有自由的一块绝妙踏脚石。
她如法炮制的将右掌心的水滴入金创药的瓶子里,待到药香扑鼻后,再给齐湛敷上。
财神爷可要赶紧好,赶紧的醒,醒了就能提提这报酬的事儿了。
呵呵,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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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湛的伤虽都不致命,但到底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但他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好,加上羊脂玉瓶中的水与药,十几日才能好全的伤,他两日就好透了,到了第三日,他便醒了。
醒后,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待到看清房中的一切才清醒过来,正要起来,听到了屋子外的响动,是有人在说话。
“姑娘,他还没醒吗?”
红樱连着三日,日日都有来,来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提齐湛这个不速之客。
繁星道:“快了吧,我看也就这两日的事儿了。你别急,知道你关心我,可这不是没法子吗?难道把他扔大街上去?那么大一个活人,岂是说扔就能扔的。门房那么多婆子,那也要扔得出去啊。自是得等他醒了,自己走才好。你就放心吧,就我这地方,蟑螂耗子都不愿来,我就是藏了头老虎,也没人会注意!”
这院子真是偏僻的鬼都没兴趣光顾。
红樱自觉说不过她,但还是要唠叨几句。
“可姑娘是女儿家,留一个不知底细的外男在闺房里养伤,到底是不成样子的,而且也太危险了!”
她担心此事会藏不住,东窗事发了姑娘的名声就完了,更怕那男人对姑娘有邪念。
她家姑娘命是不好,可偏生有一张能颠倒众生的脸,这几日约莫是想开了,气色越来越好,美得令人眩目,如此美貌,哪个正常的男人把持的住。
繁星听闻,沉吟道:“嗯,是危险!”
红樱以为她终于明白了,正要再接再励地劝服她赶紧想办法将人弄走。
繁星却道:“我说的危险可不是来自他,是你,你说你见天的往我这边跑,我那四表妹难道不会起疑吗,你现在是她的人,成天不见人,若她恼了,找不见你,让人来寻你,我这院子可就这点大,大门开了就能看个底朝天,到时候我不想让人发现都人尽皆知了。”
这话说的太在理了,红樱顿时一吓,秀美的脸盘子立刻惨白,“那……那……”
她真是糊涂了,怎么没想到这个点上。
“别那了,赶紧回去,这几日都不要来看我,尽心尽力地服侍我那四表妹去,你别老听蜜桔的,这丫头惯会报忧不报喜,如今我身体大好,人也想明白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几日送来的吃食足够过上一段日子了,你就省省心吧,将四表妹伺候好了才是正事,这位祖宗若开心了,满意了,就不会想着让人来我这里溜达了。总之,我答应你,两日内,一定让他走,行吗?”
红樱连连点头,“那姑娘可要抓紧了,下月初三,便是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可不能出纰漏。”
“我知道!”
侯府老夫人的寿辰,她焉有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