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身份是没法随便出门的,蜜桔却可以,不过就是得花点钱,贿赂一下看门的婆子小厮们。
“姑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学本事傍身啊,你别问,照做就是了。
蜜桔好心劝道:“姑娘,你不如再买些琴棋书画的本子看看吧,这也是本事啊。您可是国公府嫡出的姑娘,自然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啊。不能光种菜种花的呀。”
繁星一脸不屑,“免了,又不能当饭吃,不学,没空,休要提!你只管去买我说的东西就成。”
蜜桔撇撇嘴,应道:“噢!”心里却想着,等出去了,还是给姑娘买些有关琴棋书画的东西回来吧,不看也成,放着装装门面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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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未到,倾盆大雨就来了,伴随着雷声闪电,将天地都化为了一片雨幕。这场雨来势汹汹,似是憋了好几天了,一股脑的从天空中铲了下来,侯府花园中的几株长势极好的芭蕉树,偌大的叶子生生被打掉了几片。
由于雨势太过凶残,红樱都不用跑出去,就在自己屋子门前的廊下站着就行,风吹雨打的,一下身体就冷的哆嗦了。
避尘院里,繁星站在屋子门口看到下雨了,松了口气,拱手朝天,拜了又拜,然后打了个哈气,准备睡觉了,回头不小心踢到了蜜桔摆在地上用来接雨水的水盆。谁让她这屋子破呢,要紧想让红樱淋雨,半点没想起,这屋子瓦砾破了几处,若是下雨,就是外头大雨,里头小雨的。
她本没放在心上,弯下腰,摆摆正,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皱了皱眉头。
没听到雨水落在木盆里的滴答声,不,根本是没漏雨,盆里半滴水都没有,她诧异地抬头。
嗯?
屋顶啥时候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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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文州冒雨回到了王府,衣服都来不及绞干,就被小六子请去了齐湛的书房,骆文州只来得及喝了一碗姜汤,便湿哒哒的去了。
到了书房,他拱手道:“爷,您放心,已经全修好了,别说下雨了,就是下刀子也没问题。”
齐湛没抬头,手持毛笔也不知道在桌上写什么,特别专注,听到后,顿了一下,“嗯!”然后又开始唰唰的挥笔泼墨。
骆文州觉得甚是无趣,想着禀报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突然想起那日多加的五十军棍,顿时背脊一颤,忽又想起因那多加的五十军棍委实打的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便去寻了和公公求教。
要问王府上下,谁最懂世子爷的心思,非和公公莫属啊,就是小六子,道行还差上半截呢。
那日,和公公听完事情的始末,表情格外的怪,似惊喜,似欣慰,眼还有些红,像是了结了一件什么大事,然后看他就像看自己家不争气的孙子一样,先是恨声将他臭骂了一顿,骂他是个不长脑子的蠢货,然后又唉声叹气了半天,好半晌后才给了一句:“事无巨细,悉究本末。”
想罢,骆文州抬眼偷觑了自家主子一眼,还是那样,笔唰唰的在写,半点没停过,看似是不在意,但若是他突然挪动了脚跟要往外头走,书写的动作就会顿停。
若是他不动了,又回身了,那挥笔泼墨的姿态就又顺畅了。
骆文州脑子里呯的爆出火花,顿时明白到,和公公那八个字真正的意思了。
他舔了舔嘴角,清了清嗓子,再用姜汤味的唾沫润了润自己的嗓子,道:“爷,大姑娘在院子里种了不少菜,整个院子都是,为了种菜,把院子里的青石地板都揭了。大姑娘每日一般是辰时起,有时又会睡到巳时再起,起了就会捣鼓那些菜啊花的。爷,大姑娘似乎很精通此道,养什么活什么,就是那什么叫状元学士的牡丹都养活了,还是差不多快枯死的那种。对了,是那个叫蜜桔的小丫鬟到花园捡的侯府的人不要的。啧啧啧……属下还是第一回见豪门贵胄家的嫡女想养花还得靠捡那枯死的才行。”
齐湛的手一顿,笔尖的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了一道污渍。
“哦,还有爷,大姑娘想养呢。爷,你说大姑娘是不是和一般闺阁女子不一样啊,那小丫鬟劝她学琴棋书画,她任是不肯,还说那等事就是废物……学了也吃不饱饭。”
齐湛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换了张宣纸,继续唰唰写。
骆文州也继续叨叨。
这一叨叨,小六子替他添了四五回茶,叨了近一个半时辰。
期间,齐湛一次都没有打断过。
快天亮时,骆文州才回到抱厦中歇息,齐湛却精神抖擞地去练武场早练去了。
书房里,几个小厮进来收拾,看到桌上有写过字的宣纸,像是练字用的,墨迹还很新鲜,最多的是两个字——明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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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大雨的洗礼,清晨的空气格外清爽,满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繁星由于等下雨,睡的晚,这日便没早起,巳时三刻才起来,起来伸了个懒腰,洗漱后就继续去捣鼓她的花花草草,到了自己搭建出来的工作台前,她发现上头多了些东西。
一包花种子、一本牡丹仙子白玉菡所著的《花神谱》、一本《备急千金要方》。
“……”
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