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映月答应,她这才放心。头又忍不住疼起来。长孙绰最近隔三差五便差人来送东西,弄得她一个头两个大。打亦不是,骂亦不是。
这次只来一个还好,下次四个全来,或是长孙绰来,难道她真要把他们打出去吗?长孙绰哪只眼睛有毛病,偏偏就要来招惹她?
长孙绰倒是没上门来,云少卿先找他去了。陆小玖听闻他怒冲冲提了剑去找长孙绰,心头一惊,急急飞奔了出来,朝程府而去。
到得程府,云少卿已经杀红了眼,追着长孙绰不死不休。程知轩、楚铃及一干侍卫守在一旁,根本插不上手。楚铃见陆小玖过来,急忙拉了她要她止住二人动手。
云少卿剑下绝不留情,他招招致命,只要长孙绰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幸好长孙绰武功并不比他弱,一路下来,竟没被他伤着分豪。他身侧的四婢全都持剑望着场上,一身戒备,随时准备下场。
“住手。”陆小玖大喝一声,二人见陆小玖过来,表情各异。云少卿是震惊,长孙绰则是欣喜。
见他如此,云少卿原本已停下的剑又如游龙般向他刺去。长孙绰边逃边冲陆小玖道:“你来了?”脚力不减,直避着云少卿的剑,绕来绕去。
“我叫你们住手。”陆小玖一提气,想入场去拦二人,腹中突然痛如刀绞,一时提不上气,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幸亏楚铃就在她身侧,赶紧扶住她。
这什么破毒,这个时候发作。她替自己把脉,并无异样。想来是因为刚才跑得太快,真气不济,可再要下场阻止,却是万万不能了。
“云公子快住手,小玖晕过去了。”楚铃心念一动,冲云少卿喊道,陆小玖很配合地眼睛一闭,整个人往楚铃身上靠去。
她这一喊,刚刚还不杀长孙绰不罢休的云少卿立时慌了神,奔过来看陆小玖。长孙绰也跟着过来,伸手要去抓她的脉,却被云少卿一掌拍开。
“云公子,快扶小玖到房里休息。”楚铃领着云少卿,云少卿抱着陆小玖房里去。
陆小玖本来没晕,这会被他抱着,心静如水,因为累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曲小风已经扔下一个药方,怒冲冲地走了。她身侧也只剩下云少卿一人。
看着方子,全是些安胎养神的药,陆小玖好笑,这家伙不愧是神医,这是看出她不是病了,是睡着了啊。这回给他气得够呛吧?
“曲小风说你要好好休息,不能妄动真气,不然内息一乱,压不住体内巨毒,便神仙难救了。小玖,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相公,你怎么突然找长孙绰拼命来了?他平日虽有些偏激,行事轻浮,也罪不至死吧?”陆小玖倒不怕长孙绰受伤,她是怕伤了云少卿,原本他以为二人在伯仲之间,就刚才交手,长孙绰游刃有余,武功比云少卿高出不是一星半点,他若真要还手,云少卿此刻怕是早就身负重伤了。
“怎么?你担心他?”
话一落,云少卿只觉手腕处被人狠狠咬了一口,血也给咬出来了。再看陆小玖,已经背过身去,任他怎么摇,也不肯回头。
“好了,小玖,对不起,我知道是我说错话了。你打我罚我都行,可不能不理我啊。”
“小玖,我刚刚真是昏了头了。你理我一下好不好?求你了。”云少卿放低了声音,哀求到,他伸手碰了碰陆小玖的肩,陆小玖一动不动,等他碰得重了,身子猛地往里一缩,一下钻进了被中。
“小玖,夫人,娘子。”云少卿懊恼地等她消气,刚刚他是真气昏头了。一下子脱口而出,其实他哪里看不出来?长孙绰的功夫远胜于他,她受了气也不跟他说,就是怕他一时冲动吃亏,而他果然如她所料,一听到那个消息,想都没想便上门找他拼命,全然不计后果。
半个时辰之后,
“娘子……”
“滚。”
“娘子,你理我一下,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滚,谁是你娘子。”
“你就是我娘子啊。”
“我担心的不是你,是长孙绰。你再不滚,我就叫人了。”
“我不滚。除非你原谅我。”
“我不原谅你。别人说我就算了,你也不相信我?什么无心之失,我看你就是心有所想,这会便借着说了出来。你一直就是这样看我的。”
“不是,绝对不是。我就是一时口快。小玖,你知道我最在乎你的。你要是不理我,我一定吃不下饭,睡不着见,人也没了精神。你不想看着我日渐消瘦,形容枯槁吧?”
“你什么样关我什么事?反正我最在乎的人是长孙绰,又不是你。你就是饿死了我也不心疼你。”
“娘子怎么会在乎长孙绰这样的人?哎哟哟,胸口疼……”云少卿语气一变,陆小玖一把掀开被褥,翻身起来,见他一脸坏笑,一把掌拍在他胸前,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就说娘子最关心为夫嘛。什么长孙绰,让他见鬼去吧。”见陆小玖脸色越来越黑,身上也隐隐散发出怒意,呼吸越来越急促,云少卿一嘴吻上她的额头,之后在陆小玖神龙摆尾,大发雷霆之前,识趣的给她端水去了。
陆小玖一下气笑了,望着他远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