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欣慰地看着自己握着门把的手。
真好。
二爷回来时和她说:吴妈,我想和相思要个孩子,相思脸皮薄,对这种事容易脸红,还不太情愿。您今后开导开导她,看着场合撮合我两一下。
这事,吴妈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二爷和夫人颜值这么高,生出来的宝宝也一定拥有盛世美颜,只要一想到那萌萌哒的小家伙那么漂亮,吴妈简直脚底生风,想上天。
走在楼梯上,被自己想象中不可言喻的美景美到的吴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要不要现在告诉老爷子和老夫人,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毕竟,她来梅园的任务就是为了“照顾”二爷和夫人的生活,监管二爷,免得她欺负夫人。
现在的二爷,变了很多,想和夫人要孩子了。
要不要告诉……
不要!
等小家伙出生之后她再告诉老爷子,她要做第一个欣赏小宝宝美颜的老人家。
真开心~
——哐!
迎面撞了上去,脑门儿撞在一扇红木屏风上,即刻显了些浮肿。
瞪了眼屏风。
三爷送什么不好偏送屏风,把她脑门儿都磕肿了,在心里默默给三爷的颜值扣了两分,排在三少爷韩遇白之后。
水晶灯灯光,吴妈的身影逆着光溜进了厨房。
**
——啊!
被吴妈一把推进门,还没来得及碰到那扇房门,房门又被人立马强制性关上。黎相思受惯性,往前倾的幅度很大。
顺势,在本能的惊呼声中落入了某人的怀里。
惊魂未定之余,余光洋洒无措地落在他侧脸上,见他嘴角勾起一抹颇为得意,似是胜券在握,目标已达成的笑容。
他好像,就是故意站在这儿,等着她扑进来似的。
“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五点半就到了家,等了你三个小时。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他声线好听。
也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爱的人,就算他是个哑巴,她都能说他声音是她听过所有男人中最动听的。
放低了音调,像唱片,一字一字落入她的耳畔。
仿佛在她心里一面澄蓝无波的湖面上,抛入一块儿小石子,从中心向外,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就连指尖,也连带地颤了颤。
他的语气很温柔,话语的意思……好像他们是一对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夫妻了,她晚归,他在担心她。
但又舍不得责怪她,只能小小地委屈地,和她抱怨几句。
她清冷的性子是病,她已经是病症的晚期。极端到偏执的个性,除开自己尤为在乎的,剩下的之于她,都是可有可无。
就连亲情,血缘……她的在乎度也不是很高。譬如黎老爷子,她知道黎老爷子从小不怎么喜欢她,但她也一点不在意,更甚,有无这位亲生爷爷,她也不是很关心。
只是出于晚辈对长辈的尊重,她朝他弯腰问好。
清冷的女孩,犹如一个寂寞的诗意少女,总是独自守着窗外的雨雾,把自己隔在尘世的烟火之外,筑造一场又一场属于自己平淡无约的梦。
在某个特定的时期,这辈子一定会有一个男人走进她的生活,与她共有一帘幽梦。
寒沉,就是这个独一无二的人。
也是她最放不下忘不掉的,就算用清冷平淡的性子一压再压,也无法将他压入心底,将他埋没。
如果连自己爱的男人,对她的态度转变,温柔以待时,她都无动于衷,那她就不是人了。
“寒沉……”
“应了?”
——唔!
突然被打横抱起,出于本能,黎相思搂紧了他。
卧室总是开着一盏浅黄色的灯光,不是太亮。他的五官生的好看,至少在她的眼里是谁都比不上的。
卷染着灯光,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十分柔和。
旋即就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去把颜城订的衣服换了,就先换那套红色的。”
后背突然一僵,顺着寒沉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一套红色的衣服挂在不远处的衣橱里,尤其刺眼。
城城,你为了不让她迁就寒沉,真是费了好大的眼劲儿啊。
这种衣服不但寒沉不喜欢,她也不喜欢,也不会穿出去的,再怎么说,她也还是个大学生。
嘴角抽了抽,刚要说话,男人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转头就迎上她的眼睛。
笑:“说好补偿的。”
把她放进浴室的瓷砖上站着,转身到衣橱拿了那套衣服,又折了回来。
把衣服放在她怀里。
就站在她面前,微微垂着头,揣着笑凝着她。“我在外边儿等你。”
并且好心地帮她拉好了浴室磨砂玻璃门。
下弦月的月光不太亮,到下半夜时,只有少许的浅色银光落入窗柩内,洒在被子上。
安静的卧室,能听见未关的窗户,夜风拍在窗帘上的声音。
“我明天要去实习,你让我睡觉。”
“嗯……去哪实习?这几天没听你说起实习的事,什么时候找了公司?”
“遇白的公司,签约艺人,他说和我参演一部电影,带着我一起起步……寒沉!”
**
早上十点的太阳光有点刺眼。
黎相思是被颜城打来的电话叫醒的。
趴在床上,睁了睁有点糊的眼睛,眼角似乎还存着一些没擦干的泪。
略可怜。
拿过手机接通,“城城。”
听着电话另一头黎相思慵懒无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