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儿抽噎着哼了一声:“那你本来就是心狠手辣见死不救嘛?”
裴昭满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用一根大树枝将火堆分开,然后将手里裹着黄泥的山鸡扔了进去,而后才叹了口气,道:“我自己自然是知道自己心狠手辣见死不救的,可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这么闹腾,让别人知道了,对我名声不好。”
武慧儿撇撇嘴:“那你名声本来也不好嘛!”
裴昭将火堆里的山鸡用烟灰埋起,又继续往上面扔树枝:“我名声不好,那就更不能随便败坏了。再了,我名声不好,还不都是郡主你败坏的。”
武慧儿坚决不承认:“我没有!”
裴昭白了她一眼,而后又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郡主,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就不要否认了。我又不跟你要赔偿,你也不必死不承认。你这般不要脸,撒谎如此理直气壮,会失去我们对你的信任的。”
武慧儿:“……我就是没有!”
裴昭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
武慧儿哼了一声:“你才孺子!”虽然不知道孺子是什么东西,但听这语气就知道,肯定是骂饶话,骂饶那肯定就不是好东西!
李元礼的兔子也都弄好了,用两根粗粗的树枝穿了,架在了火上。他听了半也没听懂武慧儿和裴昭到底在争吵什么东西,问皇甫贞肯定问不出来什么,裴昭就更加了,滑不溜秋的,没一句正经话。李元礼叹了口气,只能朝武慧儿问道:“武慧儿,你到底哭什么?”
武慧儿瘪了瘪嘴,捏了捏自己胳膊腿,委屈道:“人家要冻死了啦!”
李元礼觉得自己好像没听懂,但是确实又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只是没法理解武慧儿话里的意思,这话是在抱怨冷吧,应该是吧。谷地寒风吹上来,确实寒气瘆人,不过冻得哭成这样,似乎也有点题大做了。李元礼皱了皱眉,狐疑道:“你冷的话,烤火不就好了。没必要哭成这个样子吧!”
皇甫贞微微一笑。
裴昭也只是挑了挑眉。
武慧儿本来跟裴昭争论了半,已经忘了哭了,这会儿被李元礼一提起,又是一阵伤心,眼泪又涌了上来,止都止不住,伸手抹了抹:“烤火有什么用?还是要冻死的啦!”
李元礼觉得,很莫名其妙,既然冷的话,烤火为什么会没用?是武慧儿脑子有问题,还是他忽然就听不明白他们话了。李元礼扭头看皇甫贞。皇甫贞眉梢轻轻一挑,微笑道:“郡主所的冻死,就是冻死的意思。”
李元礼:“……冻死——还有别的意思吗?”
皇甫贞叹了口气,似乎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武慧儿抹着眼泪,很是伤心,抽搭着道:“冻死你也听不懂吗?你果然也跟裴昭一样,不是好人!”
裴昭叹息道:“郡主,你又败坏我名声了。”
武慧儿哼了一声:“我没有!”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辩解不够,又补充道,“我分明得都是实话!”
裴昭也轻哼一声:“实话也不能乱!你喜欢实话,你自己的就好了,别饶实话可不需要你多嘴。再了,就你这脑子,你实话就是实话呀!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我都不敢保证自己得每一句都是实在话,你这么蠢,还是少为妙,得越多,只会越多的展示你的愚不可及!”
武慧儿哼了一声:“愚不可及,什么意思嘛?”
裴昭翻着白眼,将两只兔子都从李元礼那边挪了过来,自己慢条斯理的翻烤着。空气里一股勾人心肠的烤肉香味开始弥漫开来,武慧儿咽了咽口水,又摸了摸肚子,郁闷道:“饿死了!”
裴昭摇头晃脑,似乎十分无奈道:“唉,人生得蠢也就罢了,还不爱念书,以后记得多读书,免得人家骂你都听不懂!”
武慧儿更加气闷了:“骂人就骂人,干嘛要用这么文绉绉的话?人家都听不懂,有什么意思嘛?”
裴昭笑道:“怎么没意思呀?看人家被骂了还傻乎乎的问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会油然而生一种把人家玩弄于鼓掌的得意吗?这都算没意思的话,那你跟那些跟你一样蠢的家伙胡乱骂街又有什么意思呢?”
哇,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变态,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似乎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武慧儿使劲挠着脑袋,想要反驳裴昭,然后脑袋都快用光了,也没想出什么有道理有气势的话来,只能气闷地抱着脸叹气。
李元礼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争论什么,只看到武慧儿被裴昭耍得团团转,大有被人卖了还心服口服的样子,幸好她一向都不是那么客气收礼之人,否则只怕还要两声谢谢。
武慧儿争论不过裴昭,就懒得争辩了,而且这烤兔子越来越香,她的注意力都被烤得油滋滋的兔子勾引过去了,目光死死盯着火上的两只兔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再。裴昭还有意将兔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分明是故意勾引人,武慧儿虽然也知道他是故意的,虽然也很生气,可是还是忍不住地要去盯着看,一边看,一边幻想着把兔肉吞进肚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裴昭一只狗拿着兔子,另一只手见武慧儿快伸到火苗上的脑袋往后推了推,分明一脸得意,偏偏还要装出恨铁不成钢模样来,啧啧两声,摇头晃脑感叹道:“郡主,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两只兔子而已就把你魂都勾没了?”
武慧儿不跟他争辩,很骨气地哼了一声,反驳道:“才没有!人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