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暼着李茂在武慧儿的暴力言行下狼狈不堪左支右绌,而且居然还毫无骨气地求饶,就差没磕头跪拜了。李勤差点被他这副无耻模样给呕死!一度想要不加理睬,然武慧儿刁蛮任性李茂贱兮兮地声音却又不断交杂着往耳朵里钻,气得他也心浮气躁起来。
武信和李长歌会被皇甫定兄妹拿下,他确实有些责任,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歉疚的。此次过来,除了跟王远道道歉,其实也有要跟武信李长歌致歉的意思。然而从他一进门,武信就一直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着实叫人窝火。最可恶的是,他和李长歌居然当着他的面纵容武慧儿欺凌他家李茂。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武信和李长歌如此种种,分明是在打他李勤的脸。
李勤原本就不喜武氏兄妹轻浮蛮横地性子,这会儿还被人如此无视,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心里头一把烈火烧过,将原本埋藏于心得那一点点歉疚也烧得一干二净!
武信还是一副悠闲模样,右手指间拈着一颗黑色棋子不断轻击着桌面,碰出一串轻盈空灵的声音。
李勤收回眼角余光,冷眼瞅着武信,不经意的目光淡淡扫过被打得抱头求饶却不敢还手李茂,心里郁闷又加深几分,不由冷笑道:“李长歌你真不打算过去看看吗?郡主刚刚踹的人可是皇甫贞,他可没有我家李茂皮糙肉厚,身子娇弱得很,若是打坏了,你们如今人在屋檐下,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结吧。”v首发
李长歌只是笑了笑。武信却是笑抬眸,仿佛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皇甫贞,这个名字倒似乎在哪里听过。是不是皇甫明跟郑盼盼生的那个庶子?”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郑盼盼是皇甫贞的生母,当年长安城的数一数二的歌姬,后来跟了皇甫明,听说生了个儿子。
李长歌的目光微微闪动,微微笑道:“难怪我看他倒是有几分眼熟,原来他母亲便是郑都知。如此说来,倒算得是故人了。”
郑盼盼跟李鹤年是故交,据说因为是同乡,两人当年还曾结拜为兄妹。李鹤年对郑盼盼有没有什么不曾言说的心事李长歌不太清楚,不过李鹤年的房中有几幅郑盼盼未从良之前的画像倒是真的,据说是当年李鹤年请了宫廷画师吴雁为郑盼盼画的。且不说画像中人如何,只这吴雁的真迹就不太容易求得,所以李长歌也很难揣度师父珍而重之地收藏着那几幅画像,究竟是珍惜故人呢?还是珍惜这千金难求的笔墨。
李长歌也曾瞻仰过吴雁的画作,一度也曾临摹过他的仕女图。郑盼盼这几张画像,宁王曾经跟李鹤年借来临摹过,他自然近水楼台也沾了几分便利临摹过的。所以虽然不曾见过郑盼盼本人,他却也依稀能描摹出几分她的容貌来,若从画像来看,皇甫贞的容貌倒是像郑盼盼多些。
郑盼盼当年出嫁,很是惹人唏嘘了一阵。皇甫明也因为此事在长安城里很是出了一把风头。郑盼盼嫁入皇甫家的第二年便生了儿子皇甫贞,有见不得皇甫明出风头或者看不得郑盼盼如此张扬得意的人,便流出谣言来,说郑盼盼的这个儿子其实不是皇甫贞的,郑盼盼早在未从良之时便已与旁人珠胎暗结,只是孩子的父亲是清流名士不愿意因为一个妓女污了自己名声,不肯娶郑盼盼过门,郑盼盼又耽搁不起,所以才不得不选了皇甫明。
这个谣言,虽然可信度不高,而且毫无证据,但因为盼着郑盼盼和皇甫明出糗的人多,倒是也流传得很是有鼻子有眼的,人尽皆知。而且还一度编造了好几个自视甚高的清流名士进去,韩士双的父亲韩煜便是其中之一。
最后因为牵扯太广,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几个被牵连的清流世家联手才将事情给压了下去。后来皇甫明作死,被李成青抓住把柄给贬责到了播川,不到一年又被赐死,这谣言才算彻底歇了下去。
李勤不是很明白武信话里的意思,只当武信是看不起皇甫贞庶出的身份,便道:“便是庶出又如何?皇甫定既然带了他来,便不会看着他被人欺辱而不闻不问。皇甫定的脾气,比我好不了多少。他自己可以对皇甫贞不客气,却不会允许别人欺辱他的。”
武信只是挑了挑眉:“他不许,又能如何?这里难道还能轮得到他来做主?李元修是过来当摆设的吗?”
李勤一时无言以对,冷冷瞪了武信一眼,没好气道:“难道李元修会为了一个武慧儿就跟皇甫定撕破脸吗?皇甫家虽然式微,他母族却还强势,否则李元修怎会跟他们合作!是,李元修不会任由皇甫定真的弄死武慧儿,不过若只是让她吃点苦头,不做的太过分的话,李元修想必也不会干涉的。毕竟是她武慧儿自己作死在先!”
武信仍旧只是凉凉看了李勤一眼:“你真以为我没看见吗?真正作死的是你家李茂!皇甫贞是被他拉到前面给他挡了一脚!”
李勤:……
冷哼一声,李勤还是有些不忿:“就算我家李茂作死,我自有本事护着他,你们现在有这个能耐护着武慧儿吗?你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放纵她到处作死,真是不可理喻!”
武信凉凉瞟了他一眼,仍旧没有一点担心的模样:“不劳你操心,我家九娘有分寸的!这么多年也没真弄死过谁?有什么好操心的!”
李长歌一直在远远打量着皇甫贞,忽然道:“这位皇甫三郎,我倒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