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为何对着我说?是想要我接话吗?该怎么接呢,九娘想要什么效果,容我先想想~
武慧儿瞪完李茂又开始心疼武信的胳膊了,昨天左胳膊被李茂荼毒,今天右胳膊被这个骚包玷污,真是——好可怜~
武静看郑无恨如此为难武信,起身劝阻道:“忘怀,你好好说话,三兄不喜欢别人这样亲近的。你先放开他胳膊吧,不然他真不帮你了。”
郑无恨闻言忙放开了武信,还伸手给他扯了扯袖子,被武信没好气的抬手就将他伸过来的爪子给拍开了。
武慧儿一脸同情地看着武信被郑无恨抓过的袖子,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问道:“三兄,你要不要换衣裳?我去给你拿一身过来?”
武信冷冷瞪了她一眼,武慧儿忙往武静身边靠了靠,不敢说话了。
郑无恨嘿嘿笑了笑道:“这么说三兄愿意帮我了?”
武信也怕他再来缠着不放,起身走到武静这边坐下,冷冷道:“我说过会帮你告知鸿胪寺自然会言而有信。”
郑无恨讪讪笑了笑:“鸿胪寺没用啊,小无忧不是西凉使团的,那个什么远古尔王子,我就是借他名字用用,想着若是使团里的人,你们恐怕才会愿意帮忙。我也没办法,信然兄,小无忧是我拐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小姨会活剐了我的~”
武信就知道他话里有鬼,西凉王子这样的身份必然是使团主使之一,若真失踪了,大靖陪同他们而来的官员不可能一点消息也不透漏给鸿胪寺,即便使臣们不想担责任想私下解决,裴絮也肯定会将消息传到宁王府,他不可能毫不知情。
武信原本以为郑无恨别有图谋,不过听他这么解释倒也说得通。只是这人谎话一套接一套,没几句真话,武信也不怎么信,只淡淡道:“榆夫人不是很疼你吗?怎么会舍得活剐你?至多也就是直接弄死完事,不会那么惨无人道!”
郑无恨一脸要死的表情,悲悲戚戚道:“直接弄死也不行啊,我还想看遍大靖三山五岳,到长安一展宏图呢!何况,就算我小姨不剐了,我阿娘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命好苦啊~上头全是母夜叉。”
噗~李茂终于还是没忍住,茶水喷了满食案。
武信本来懒得听他满嘴胡扯,但听到他如此感慨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强忍着拍死他的冲动,问道:“你阿娘又是何人?与这事有什么关系?”
郑无恨又蹭过去想要抱武信的胳膊,武信经历了一次,已有防备,毫不犹豫起身走开。郑无恨抱了个空,险些趴地上,幸好自己及时用手撑住了身体,没有摔下去,才免了鼻青脸肿的后果。郑无恨叹了口气,拍了拍手,将身子转了回去,一脸无奈神色:“我阿娘啊,唉,我身为儿子,不方便说她太多事情,反正你们知道她不好惹就是了,发起火来,连亲儿子都舍得弄死的,诶~总之,小无忧要是找不到,我就回不去了,不止回不去,还很有可能被阿娘和小姨派来的人逮回去弄死,也从今以后我就要过上亡命天涯躲躲藏藏,有了今日未必能看到明日日头的日子了。”说着仰头看着屋顶,一脸惆怅伤感,“于是从此,我的理想我的抱负都要化成一片云烟,我的未来唯剩一片惨淡,我~总之~我好可怜就是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武慧儿武静李茂都强忍着笑意,韩士双一脸懵,完全听不懂,武信则深吸了口气,而后常常呼出来,大概是在压制心底里的膈应:“我听不明白阁下究竟要说什么,当然,也不在意。只是阁下从头到尾除了让我帮你找令弟,其他什么也不愿意透露,令弟的身份,事故缘由,阁下一次次遮遮掩掩,欺骗我等,我也不想再听阁下多做解释,想必也没几句真话。当然阁下与我等初次相见,不愿相信我等,我可以理解,不过,我与阁下也是素未谋面,也不想无端沾惹是非,请阁下也能谅解。既然令弟不是西凉使臣,你我之间又毫无信任,我实在不必将此事揽在身上,阁下还是另求高人吧。而且,请阁下放心,我不会将你的事情透露出去的。此事,我就当从未听过吧。阁下请便,哦,对了,这乾安寺是特意为舍弟养病而修建的,阁下最好还是早些离开,不要打扰了舍弟养病,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郑无恨懵逼地看着武信,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大堆道理来,而且十足十的官腔场面话,客气至极,嗯,也有不客气的地方,可是疏离是真的。郑无恨还想撒泼,但看到武信的神色就知肯定没戏,叹了口气,道:“好好好,我都说实话吧。”
“忘怀兄”,郑无恨还没说话,武静忽然出声打断了,“三兄所言有理,既然忘怀兄心有顾虑,不便道出实情,我们也不愿意勉强,还请不必说了。今日就当是我思念三兄九娘,请他们来看看我吧,其他事情,就不要说了。”
看七兄好似真的很难过的样子,武慧儿赶紧蹭过去摸了摸武静的手。武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扯着嘴巴一顿傻笑,撒娇道:“七兄。”
武静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又将头转回头了,也没看郑无恨,只是静静地喝茶,目光轻飘飘的,好似落在了食案上,又好似落在了心底某处看不到的地方。
李茂也叹了口气,唏嘘道:“你说什么画不出你表弟的画像,也是假的吧,不是不能是不敢吧。若是真把你表弟画像给拿出来,三兄拿去跟使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