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儿走过去,坐在裴絮对面,趴在书案上,摆弄了一会儿笔墨,嘻嘻笑道:“裴絮哥哥,听说你在闭门思过?”
裴絮挑挑眉,轻笑道:“你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
“那怎么可能呢?”武慧儿拿着墨磨了一会儿,又放下了,“我就是来看你的。闭门思过我见得多了,有什么可笑话的?诶,对了,你穿成这样,今天是肯定没练剑。”说着伸出手去,在裴絮胸口摸摸,然后又在衣襟上摸了摸,问道,“你这衣裳新做的吧,我没见你穿过,真好看,我也要做一件。”
裴絮无奈地放下手里的卷宗,微微蹙眉,看着她问道:“我练没练剑,你能摸出来?”
武慧儿讪讪地摇了摇头:“摸不出来啊,我是觉得你这衣裳很好看,想摸一下手感如何,也想做一件。”
裴絮了然一笑,白了她一眼道:“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吧。”
武慧儿嘻嘻笑着在衣襟上拍了拍,道:“这也被你看出来了,裴絮哥哥真是聪明绝顶。”
裴絮白了她一眼,抬头看到窗台,又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武慧儿摇头道:“不是啊。长浪哥哥回来了,我跟双儿跟着他一起过来的。”
裴絮往门外看了一眼:“双儿,人呢?”
武慧儿也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没看到韩士双,想了想,道:“我先去的练武场,估计他在那里待着。”
裴絮点了点头,叫了声裴四。一脸淡定地裴四从门外走了进来,瞥了一眼武慧儿,然后才看向裴絮,道:“郎君有何吩咐?”
裴絮想了想,道:“去演武场看看韩小郎君在不在?在的话就不要管了,不在就派人找找。”
裴四领命去了。
武慧儿看着裴四消失在长廊转角处的身影,叹了口气道:“这么小心干嘛?这府上也不安全吗?”
裴絮叹了口气,道:“小心无大错,双儿向来粗心大意,看着点总是好的。你刚说兄长也回来了,这不早不晚的,他回来有什么事吗?”
武慧儿见了裴絮脑子就不怎么记事,听裴絮问起才想起自己来裴府的目的,眨了眨眼道:“你猜猜?或者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跟我们说了?”
裴絮眼珠微微转了转,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想不起来,还是九娘提点一下吧?”
武慧儿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敷衍,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拍了拍,道:“认真点,好好想。”
裴絮笑了笑,道:“是郑无忧,哦,不是,他现在叫修远兮。是他的事吧。”
“原来五郎还记得。”裴长浪从适才在府中吩咐了些事情,过来时见到院中玉兰花开了,望着花出了一会儿神,所以来得晚了些,这会儿猜到,走到门口听到两人对话,便顺嘴接了过来,“为兄还以为你是忘了,如今看来是有意不与我们说的,怎么,不便说吗?”
裴絮向裴长浪微微颔首,道:“兄长。”
裴长浪也微微颔首,走过来席地坐下,问道:“若是有不方便说的地方便将不便之处隐去,将方便说与我们听的说来听听。”
裴絮微微摇了摇头,道:“本来以为是小事,已经忘了,没想到那日在宁王的宴会上又见到他,一下又都想起来了。”
裴长浪微笑道:“既是想起来了,却也未曾跟兄长郡主说,想必,与他们之间相处得并不愉快吧。”
裴絮摇了摇头,微微苦笑道:“何止不愉快,简直平生之耻,实在不想再提,我可不想在你们面前再丢一次脸。”
武慧儿探着脑袋盯着裴絮脸看了半天,摇头道:“可我从脸上看不出一点羞耻之感啊。你自己是不是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只是觉得如果自己不觉得羞耻会显得自己十分厚颜无耻,所以才如此说。裴絮哥哥,我觉得你跟我一样,不怎么要脸。”
裴絮挑眉摇头道:“九娘总是如此敏锐。”裴絮转头望向裴长浪,问道:“兄长与九娘特地回来,就是为了问他们的事情吗?”
裴长浪点头道:“正是,今日我们见了他,是平武县主将他带到了宁王府。他说了一些事情,不过我们听着觉得他似乎有所隐瞒,想与五郎打探一下真伪。”
裴絮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武慧儿,又将目光转向裴长浪:“说了什么?”
裴长浪叹了口气,顺手拿起裴絮放在桌沿的一纸卷宗看了两眼又放下,道:“他说他少主被劫持后,你让他来长安找郡主,并给了他信物。”
裴絮笑了笑,摇头道:“除了他少主被劫持,其他都是谎言。我从不曾跟他说起过九娘,也未曾给过他信物。若我真要帮他,自然是要他找兄长,找九娘不是添乱吗?”
裴长浪笑了笑道:“为兄听他说起时也觉奇怪,不过为兄以为你是不愿帮他或者就是想给他添点乱才诓他找郡主的。”
这讽刺表露得太过直白,武慧儿不满道:“你们什么意思?找我怎么了?我发现你们对我有很大的偏见。”
裴絮笑道:“并非偏见,而是无缘无故让一个陌生男人来找你帮忙,还给他信物,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就算我要帮他自然也是拜托兄长更合适。”
这个解释虽然合情合理,但并没有说到点上,但武慧儿听出了裴絮对自己的在意,一欢喜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撅了撅嘴,道:“看你说得这么有道理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们的偏见了。”
裴长浪在裴絮解释的时候又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