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儿对淮海王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是不满,怒道:“什么爪子,这是手指。虽然只是伤了手指,可是也伤得很严重的?”
淮海王翻着白眼问道:“很严重?”
武慧儿点头嗯了一声,道:“很严重的!”
淮海王哦了一声,又问道:“多严重”说着又拨了拨武慧儿还没收回去的手,问道,“手指头没了?”
武慧儿:“……十六哥你怎么这么讨厌?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手指头没了?我不理你了!”说完气哼哼地回到刚才坐的地方坐下了。
平武县主看武慧儿在淮海王面前撒娇,淮海王虽然一副嫌弃地模样,但却似乎很是自得其乐的样子,心里对武慧儿的矫情颇有些腻得慌。
淮海王见武慧儿气鼓鼓地坐回去,撇了撇嘴,展开扇子继续优哉游哉地摇着道:“真是矫情!不就几个手指头,再重能重到哪里去?还非要我过来探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
裴长浪看了眼武慧儿,笑了笑道:“虽然只是伤了手指,不过十指连心,比较受罪。”
淮海王一点也不心痛,淡淡道:“那又如何?难道不是她自己活该吗?驿馆没有门吗?不爬窗户进不去还是怎么着?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惹是生非,没摔死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有脸来撒娇!我看就是太闲了。”
武慧儿:说得这么有道理干嘛!好气!
李玄见武慧儿吃扁,莫名觉得很畅快,淮海王果然目光如炬看得十分明白,骂得也十分精准。
淮海王骂得如此有理,裴长浪也深以为然,也只是笑笑。淮海王府长史元卿笑了笑道:“王爷最近不是也觉得闲得发慌,无所事事吗?既然如此,来看看郡主又有何妨?而且来都来了,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看把郡主说得都理屈词穷无言以对了!要是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武慧儿:“……”
淮海王白了元卿一眼,语气仍旧是淡淡的:“我还怕她恼羞成怒吗?她能上天?士及你是我淮海王府的长史,不是她武慧儿的长史,能不能不要帮她说话还要拆我的台?”
武慧儿:她一点都没觉得元卿是在帮她说话。虽然拆了淮海王的台,但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元卿笑了笑,看着武慧儿笑眯眯道:“郡主不要生气,王爷其实挺牵挂郡主的,就是有点口是心非。”
武慧儿哼了一声,也不想理元卿。这主从两个一唱一和的,没一句好听的,讨厌死了。
杨曦站起来向淮海王行礼道:“见过淮海王。”淮海王除了封王,还挂着淮州刺史一职,论品秩不比杨曦低,因此杨曦向他行礼他也受得起。向杨曦点了点头,淮海王笑道:“你也来了。你也是闲!”
武慧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不也是闲?每日里花天酒地不思正业,还好意思说别人!”
淮海王偏了偏头看了武慧儿一眼,淡淡问道:“花天酒地?你知道得还挺多,跟谁学的?是不是李茂那小子?”
武慧儿愣了一下,然后装出茫然神色,看着淮海王,呆呆摇了摇头道:“不是李茂,是——他。”
李怀隐:“……”
武慧儿手指的人在一旁默默发呆的李怀隐。
李怀隐愣怔片刻,然后不屑地白了武慧儿一眼,又看着淮海王,问道:“你信吗?”
淮海王抱着胳膊,手里扇子轻轻敲了敲脑袋,笑道:“九娘说得,为什么不信呢?”
李怀隐冷冷看了他一眼,道:“那就算是我说得吧。”说完觉得有些烦闷,从柳树上跳了下来,道,“我看你们也不太欢迎我,还是先走吧。”说完就转身往淮海王他们来时的方向走了。
李玄看了眼淮海王,笑道:“我们不欢迎他也不是这会儿才开始的,他不也坐了这么久,怎么你一来,他就走了。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淮海王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印象。说不定人家有事呢?”
李玄哦了一声,起身往渠道两岸望了一眼,不见李幽李茂几人,奇怪道:“我家阿幽和李茂他们跑哪里去了?”
淮海王见一旁弓架上放着弓箭,让元卿去树上挂了几个小玩意,叫上杨曦,两人自己去射箭去了。裴长浪问了淮海王要不要将王府的歌舞伎叫过来,淮海王问了下杨曦,杨曦说不要,淮海王便也吩咐不要了。
元卿挂了几片金叶子在柳枝上,回来看到李玄还在找李幽,笑道:“我来时看见长乐王府二郎君带着宁王府四郎君和你家三郎君往西边去了,跑出去很远了。你在这里可找不着!”
李玄稍微有些担忧,叹了口气道:“这个李茂也是,乱跑什么?”
李茂是忽然想到了淮海王府有一片杏园,这个时候杏花应该还开着,很是值得一看的。便带着李芸和李幽一起来看杏花了。李芸虽然是宁王府的主人,但平时都被母亲韩才人拘束在自己院子里,不怎么出来玩,对王府还不如李茂熟悉。几人一路寻着幽僻的小径,路过几片竹林,又糟蹋了几从野蔷薇后,果然到了一片开得还算灿烂的杏园里。韩王府没有杏树,就算有,李幽也不怎么出得去自己院子,忽然见了这么大一片杏花,看得整个人都呆了。
李茂跟武慧儿一样,属猴的,见了树就要蹿。李芸其实也有些淘气的,只是看到李幽一个人看着树发呆,怕他在树下乱跑走丢了,便没有跟着李茂爬上树去。李茂在树上蹿来蹿去,摇落了许多杏花花瓣下来,漫天杏花晃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