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浪也猜到武慧儿和裴絮应当在附近,见他们出来,便歉然笑道:“我还没过去。”
李怀隐见武慧儿和裴絮走了出来,唇边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听到他们将话题岔开,也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看了眼平武县主,问道:“长姐如此伤心,可是想念姐夫了?若是如此,长姐还是不必了,姐夫待你也没什么情意,把你看得比他府上的丫鬟还不如,实在不值得你如此伤怀。”
平武县主叹了口气,苦笑了下道:“想念他做什么,他无情我也无心,一场孽缘罢了。”
崔瀚对平武县主确实说不上好,因为他有一个侍妾,很得他欢心,崔瀚几乎每日都宿在这个侍妾的院中。他与平武县主将近两年的夫妻,两人几乎连面也很少见。对此崔氏其实是颇有些歉疚的,宁王虽然也有些不满意,但平武县主不追究,宁王也不好多说什么。崔瀚死后,平武县主立刻就要求回宁王府,崔氏倒是也不阻拦,只是要求平武县主为崔瀚守足一年的孝便够了,此后婚嫁之事,崔氏不会再多加干涉。
守孝之事,崔氏不提,平武县主也会做的,她也不想给自己留下太多把柄。
宁王府里许多人都知道平武县主对裴长浪有意,只是妾有情郎无意,裴长浪对平武县主敬而远之。李怀隐倒是很乐意撮合裴长浪和平武县主,也不是心地善良想成人之美,就是看裴长浪和裴絮不顺眼,想给他们找点不痛快罢了。裴长浪越是表现得不喜欢平武县主,他撮合得越起劲。当然了,他也就是凑凑热闹罢了,不会闹得太过分,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地闹,毕竟裴长浪的手段摆在那里,真要是让他吃了亏,自己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李怀隐听了平武县主的自嘲的话,笑道:“我觉得也是,崔瀚实在配不上长姐。我看裴长史与长姐倒是金童玉女十分般配。”
李怀隐这话倒是很合平武县主的心意,但自己的心思被外人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还当着其他人的面,平武县主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情况下,不管裴长浪有意还是无意,都不可能应承的。李怀隐此举倒是叫人看着像是她李玉茹跟李怀隐商量好了来逼迫裴长浪,但平武县主又不能一口反驳,否则倒是给了裴长浪推脱的借口。
裴长浪却是肃容道:“事关县主名节,还请三郎慎言。”
李怀隐不以为意道:“裴长史未免太过小心了,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我也就私下里说说,谁还会传出去不成?”
武慧儿哼了一声道:“我们是不会说的,谁知道你会不会说出去。反正说出去你又不吃亏,还能趁机看热闹,何乐不为呢?是吧。”
武慧儿这话说到了李怀隐心坎里去了,微微抽搐了下嘴角,心虚地李怀隐作出十分伤心地模样:“慧娴,你竟然如此看我?事关长姐的名节,自然也关系着我宁王府的名声,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去说。”
平武县主原本确实是还有别的安排的,只是被李怀隐打乱了,如今武慧儿和裴絮也过来了,倒是不好继续了。听武慧儿说要去柳下轩,便问道:“你们去柳下轩做什么?长浪哥哥也去吗?”
裴长浪道:“郡主想去煮茶,我去给她安排一下。”
平武县主笑了笑,道:“慧娴倒是很有闲情,我这闲着也无事,不知慧娴可愿意带我一起去。”
当然是不愿意啦。武慧儿伸手去拉裴絮,裴絮看她手上有伤,便反手拉着了她的手腕走上前来,道:“我想跟慧娴说些私事,不方便带县主过去。”
武慧儿点点头道:“正是。”
李怀隐也闲着无事,道:“既然如此,长姐,我也陪你去柳下轩坐坐吧。他们能去,咱们也能去。裴长史,劳烦你为我和长姐也准备一套煮茶的用具。我们也去煮茶好了。”
武慧儿:“……”
平武县主也就是随便问问,没想着一定要去,不过被武慧儿和裴絮如此干脆的拒绝,她心里也不是很爽快。因此李怀隐如此提议,她也没有反驳,只是柔柔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武慧儿看李怀隐跟更不顺眼了,哼了一声,道:“那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还是回去找二兄吧。长浪哥哥,你送我们回去。”
回去找武密,也就是回去找宁王了。武慧儿这么气鼓鼓地回去,宁王肯定会询问她缘由的,到时候武慧儿还不是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李怀隐是知道武密来了王府的,刚才也打听到了宁王也武密李长歌正在知鱼亭里聚会。武慧儿十有八九是被宁王赶出来的,自己这么一闹腾,又把武慧儿给闹了回去,有她这斯文败类在,宁王跟武密还怎么优雅地聚会清谈。
想明白这一切的李怀隐,瞬间就觉得自己简直脑子有坑,武慧儿跟裴絮私会关他屁事啊,他干嘛非要横插一脚给他们找不痛快。
平武县主也只是想给武慧儿添点堵,没想到堵添得大了,武慧儿干脆不走了。武慧儿如此轻易就服软,实在是让人惊讶,平武县主一时也有些惊愕。
裴长浪也不想去柳下轩了,听武慧儿如此说,看了一眼裴絮,裴絮向他微微点了点头。裴长浪会意,便笑道:“那也行吧,那我和五郎先送郡主去密清兄那边吧。县主,三郎,我们就告辞了。柳下轩那边,我会派人去收拾打点的,两位还请稍待。”
武慧儿说得明明是气话,分明稍微劝慰两句就可以劝回来的,裴长浪居然顺坡下驴就答应了。李怀隐激将的话还没出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