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李怀的心里,已经在罗致远的名字上,画了大大的一个叉。
别给我机会,小子!
但迎着众勋贵看过来的目光,李怀知道不能露怯,于是轻轻摇头,道:“这等藏头露尾之辈,他们的话诸位可不能轻信,谁知这背后藏着的是什么心,止不住是被人指使,图图谋不轨。”
说着,他瞅了永昌侯一眼,后者眼皮子一跳,表情阴晴不定起来,却是不再多说了。
倒是虬须汉勃然大怒:“耍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和我打一场!”说罢便要挣扎,但旋即就被按压下去。
细须男也忍不住道:“定襄侯,我等不过是跟着你几日,何必布置这般大网,来让我等入瓮?”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来宰你的,反而主动服软,一副委屈模样的道:“这实是我二人与定襄侯的私人恩怨,他先前嚣张跋扈,当面侮辱我二人,我二人气不过,才会跟随几日,没想到他……他竟是设下这般局面。”
顿时,众人看向李怀的目光中,又夹杂着疑惑。
别说,这事李怀干出来,他们一点都不意外,当面侮辱异族人士?那都不是事,当街绑人他都干过!
李怀的怒火也起来了,好家伙,反手就是一口锅,你们和永昌侯是一伙的吧,技能点都一样,我岂能让你们三言两语给冤枉了!
他正要开口,人群外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诸君,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这二人。”
这说话的人,正是那在皇城司任职、又出身宗室的刘毅。
荀楚、向历连同其他几家勋贵的子弟,在不远处观察着,表情凝重。
“你说这局面,到底有何玄机?”向历忍不住问着。
荀楚不缺的道:“我如何知道?刘毅说可能只是巧合。”
“巧合?”向历摇摇头,眯起眼睛,“没这么简单!那定襄侯……邪门的紧!”
“无论如何,看刘毅能问出点什么,”荀楚不确定的道,“他也算是有本事,和那张坤可是齐名。”
“你忘了么,”向历摇了摇头,“方才那刘毅信誓旦旦的说着,还道这都是巧合,结果一转脸,二人身份就被定襄侯叫破。”
“不能排除是定襄侯与二人的私人恩怨,”荀楚迟疑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期待,“若是如此,闹到了这般场合,他定襄侯可就丢人了。”
另一边,皇帝口谕也从营帐中传出,允了刘毅提议。
于是这位宗室子弟不客气的上前,看着两个黑齿族人,道:“你们是受人指使要行刺陛下?”
旁人一听,不由摇头。
哪有你这样问的?哪个傻子会承认?
“不是!”虬须汉想都没想,盯着李怀,恶狠狠得道,“是这诡计多端的家伙栽赃!”
刘毅微微一笑,感觉把握住了关键节奏,看向另一人。
细须男还是那般说着:“我等与定襄侯有些恩怨,被他无故辱骂诋毁,今日是被他设计引来,想来是为了借刀杀人。”
李怀则眯起眼睛,正要开口,却被刘毅阻止。
“待问完之后,一切明了,您在开口也不迟。”
刘毅的话,得到了永昌侯的支持。
永昌侯说:“不错,正该先问问这两人,焉能只听一面之词?”
李怀眯着眼睛,也不说话,就是盯着永昌侯,后者心中一颤,不说了。
倒是襄阳侯站出来,对着黑齿二人道:“你们冲撞了圣驾,罪不可赦,但若是好好回答,将这事辨明了,或许能不殃及家人、族人,里面的厉害,你们自己把握吧!”
李怀又去盯襄阳侯。
“如何定罪,咱们说的不算。”刘毅淡淡一笑,看向两个黑齿族人,“但现下,你们只能如实回应,否则……”
细须男深吸一口气,道:“我等什么都说。”
刘毅询问:“你等若只盯着定襄侯,也该分清场合?为何会在这里暴露?”
“那阴侯前后布下陷阱,”细须男迟疑了一下,然后把心一横,“这个定襄侯,家中可是有不少高手!”
“你说谁是阴侯的?”李怀忍不住了,被荣国公勉强劝住。
细须男恶狠狠的盯着李怀,咬牙切齿的道:“他先让人袭击我二人,又让人驱赶,买通了城防巡查,满城搜捕不说,连林场外围,都被他安排了两个高手,狙击我等,我看他招揽了这么多人手,四处收买,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众人一听,将目光落转移到了李怀的身上,有的露出疑惑之色,有的面露凝重之色,还有的则显得幸灾乐祸。
“就算是假的,也得沾得一身骚!”荀楚笑眯眯的说着,“传出去,那就太有意思了,还要说是他定襄侯刻意布局,一个不察,反噬自身了!”
“我有些相信刘毅先前所言了。”向历松了口气。
“发生了何事?”走的最早的霍景也回来了,他发现了这边动静,急着赶来,但一见眼前情景,知道局面可控,就放下心来,靠近了荀楚等人,要问清缘由。
向历见着了,呵呵一笑,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道:“正好,你也看看,说不定今日便可知定襄侯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有运势了。”
“原来你们还是这般想的。”霍景摇摇头,“我刚才想了想,若一时运气好也就罢了,总有露馅的时候,但哪里有次次好运的?定襄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更扬其名,这不是一时碰巧可成的,应是有真本事。”
荀楚和向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