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的焦慈并未细想,只觉得是自己的妻子待客周到。但是,如今焦慈想起来,再联想到每年到陆府拜年时,陆府的人对秦月的那种轻视的态度,以往焦慈只觉得是陆家的人看不起他一介商人的身份,回家后还温言安慰了秦月,如今想来,却并非如此。定然是因为陆家的人知晓秦月的底细,知晓她是陆梓尧安排在他身边的人,知晓秦月与陆梓尧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才会导致了陆家的人对她的态度如此古怪:既不会明着对付她,但却绝不会给她好脸色。
如今,秦月突然怀孕,焦慈联想这几年来种种可疑之处,纵使不愿意相信,但心中早已明了:原来,自己不但是陆梓尧的一粒棋子,更可悲的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人,竟然心还是向着陆梓尧的,如今,竟然还堂而皇之的怀了陆梓尧的孩子,他这个喜当爹,可真的是令人很不好受啊。
待以蓝了这些前因后果,焦慈想了一天一夜,终于是决定要找谢简之好好的谈一谈。焦慈能够在十年的时间将一个三流的家庭跃升成为业城一流家族,自然不会是一个愚钝之人,虽然这其中少不了陆梓尧的背后的支持,但若他不是一个有谋略之人,又如何能够成为陆梓尧的得力助手,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呢?
如今,当得知陆梓尧竟然背着他给予他这些屈辱时,焦慈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自然以蓝,如今陆梓尧在帝都权势熏天,但树大招风,其中必然会有想要对付他的人。焦慈虽然不以蓝谢简之的立场,但是,对于这位帝都第一的世家之子,焦慈对于谢简之的人品还是非常敬佩的。所以,当他与谢简之在审讯室里单独共处时,焦慈将这几年来,陆梓尧让他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知了谢简之。焦慈并非无脑之人,在这十年中,虽然一直都以陆梓尧马首是瞻,但他也暗中发展了自己的势力,而这一股只有十几人的势力,是连他的妻子秦月都不以蓝的。他在为陆梓尧办事时,他的人都以蓝,但却不会参与进来。如今,他出事了,他自然也要安顿好他们。而他与谢简之的商谈,便是以此为条件:焦慈可以将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告知谢简之,甚至可以将手上有的证据,都提供给谢简之,前提就是,他手下的这十几个人,谢简之必须安顿好,从他的家产中拨出一部分,给予他们丰厚的回报。
对于能够扳倒陆梓尧的证据,这么小的问题谢简之自然是满口答应了。这也就才有了在朝堂上的那一幕。
焦慈双拳紧握,背对着陆梓尧,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陆梓尧自然不会多待,艰难的起身后,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来得及整理,便走出了牢房。待快要走出刑部大牢时,才停下来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又急匆匆的走了:既然焦慈已经叛变,他便要采取行动,将可能存在的痕迹尽快抹杀。在陆梓尧看来,焦慈虽然清楚的知道了这十年以来他是被他所利用和蒙骗的,但是陆梓尧不认为在牢房待了十几天,被谢简之彻底隔离开的焦慈有能力将他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该做的措施,他还是要尽快安排去做的。
......
继尹权的儿子尹承启与业城富商焦慈起冲突被杀后,尹权一病不起;而焦慈被送往靖城的第二日,正好是公休日。负责此案的谢简之在前往业城探望谢家主母时,路途中遇刺,身受重伤。
一时之间,朝野震惊!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兵部尚书因痛失爱子而一病不起;接管他位置的谢简之,在处理完这一桩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案件后的第三天,在帝都和业城之间遇刺,听说伤得还挺重,估计没个三两个月,都不能痊愈。无奈之下,凤倾只好将在军队待着的川奕召了回来,暂管兵部;而左相的位置,却一直空着,谢简之的工作被分摊给了陆梓尧、东陵子和王景晟。
等于朝廷连失两位重臣,一时之间,各种猜测纷纷扬扬。
一说尹承启与焦慈的这个案件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而是一场有阴谋的犯罪,其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尹权的阵营。尹承启案一出之后,对于尹承启的为人,以及他这几年在帝都做的“好事”全部都被传得沸沸扬扬,而与尹权亲厚的几位朝臣,在如此风头之下,大多选择了明哲保身,与尹家的往来也渐渐生疏。如今,尹权又重病在床,兵部落入了皇帝阵营的川奕之手,尹家门前,更是冷清。年事已高的尹权,此次怕是已经到了仕途生涯的末路了,即使病患归来,能不能继续任兵部尚书,能任职几年,都还是未知数。
还有一个说法,这其实是右相陆梓尧的阴谋。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想通过这个血案,将脏水泼向业城,继而让尹府与辰王府扛上。要知道,在凤苍朝政中,陆梓尧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摄政王,朝堂上敢忤逆他意志的,除了几个老得掉牙的两代朝臣御史之外,便只有兵部尚书尹权和辰王了。辰王自不用说,因为战功显赫,又对太上皇凤宇忠心耿耿,作为凤沧唯一的外姓王,地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兵部尚书尹权,作为三朝元老,在帝都的威望比右相陆梓尧还要高。而尹权是出了名的忠臣,侍奉三代皇帝劳苦功高,他在朝堂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而右相陆梓尧,凤宇在位期间便已经是右相,力量不容小觑。凤倾继位后,他作为国舅,辅佐年轻的皇帝,俨然是凤苍的摄政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