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下一瞬,尖利的簪子头就要刺破皮肤,与娇嫩的血肉亲密接触。
小厮哪里还顾得了浣纱,手足无措道,“郡主当心!”
见这招奏效,楚思上前两步,厉声道,“让开!”
小厮抬头向树上看了一眼,眸子中求救的意味甚浓。
树上的郑淳,正打着哈欠看热闹,对自己突然被拉下水很是不满。
楚思顺着小厮目光的方向望去,郑淳身子一抖,差点没摔下来,他怎么觉得郡主的目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对上了他的眼睛呢?
他是冷血暗卫,眼神中带着肃杀,要害怕也是郡主那娇滴滴的小姑娘害怕,他怕什么?
想到此处,他悠闲的伸了伸退,他可不下去,郡主硬闯书房定是逼他现身,他才不上当。
只是腿刚刚伸直,就闻空灵的女生唤道,“郑淳,将这小厮打晕!”
楚思这可都是为了小厮着想,他晕倒了,自己进了书房,就不会连累到他了。
树上的郑淳扯了扯嘴角,郡主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他是看着书房的啊,怎么可能打晕小厮,放郡主进去呢?
思及此,他跳下了树,一脸为难道,“郡主……,属下都现身了,您的簪子先放下来吧。”
楚思依言放下金簪,眸光莹莹的望着郑淳,一字一顿道,“我要进书房!”
郑淳嘴角扯着,拱手无奈道,“郡主有什么需要属下去办的直说吧。”
楚思:“……”
这暗卫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自己胁他给自己办事吗?
她是这样的人吗?
想到此处,楚思手中金簪,又不自觉的奔着雪白的脖颈而去。
郑淳忙阻拦道,“郡主有话好好说……”
楚思郑重其事,重复道,“我要进书房!”
郑淳见其面色不似作假,心下万分后悔,他为什么要下来?在树上乘凉不好吗?
“郡主进王爷书房所为何事?”郑淳扶额问道。
“本郡主要看圣旨!”
圣旨?郡主没事看什么圣旨?
郑淳看着浣纱,用眼神询问,浣纱也是一头的雾水。
她怎么知道?郡主一醒来就神神叨叨的!
不过肯定跟那个珠子有关,那日郡主也是看了那珠子之后,就问圣旨之事,今日又是。
郑淳似是看明白了浣纱的神色,恭敬道,“请郡主先回望归苑,王爷回来之后属下会通禀……”
然而,郑淳的话未说完,便被楚思打断了。
“今日本郡主一定要进父王的书房,想让本郡主回望归苑,除非你把本郡主打晕扛回去!”
郑淳手心有些发痒,他要忍不住以下犯上了怎么办?
楚思脖子昂的高高的,似是在说你敢吗?
郑淳犹豫一瞬,一脸的不苟言笑,拱手道,“属下遵命!”
你以为他会放楚思进去吗?
你错了!
只见郑淳一个手刀击在楚思的后脖颈上,楚思眼睛一番就晕倒了。
浣纱睁大了双眼,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她还没想好怎么指责郑淳,郑淳就一脸讨赏的模样道,“是郡主的吩咐!”
浣纱嗓子一噎,讨什么赏?讨你个大头鬼!
郡主是让你打晕她吗?
是在威胁你好吗?
这样顺着台阶就下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楚思被几个丫鬟扶着回了望归苑,树上郑淳的目光紧随着人群,而后冷了几分,缓缓落在了浣纱被小厮抓过的手腕上。
转眼夕阳西斜,橘色的余晖笼罩整个望归苑,上好的紫檀木雕花大床上,一声如奶猫般嘤咛声传来。
外间伺候的浣纱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挑了帘子进屋,轻声问道,“郡主可是醒了?”
女子轻嗯声,自雨过天青色纱帐内传出。
雪融扒拉开纱帐,跳上了床,亲昵的蹭着楚思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的面颊。
口中低声的控诉着,吓死本狼了,小主人被抬回来,它还以为要像守着主人那样,守上几年呢。
下次就算小主人不让自己出院子,它也要跟着了,他的狼心肝儿受不了这刺激!
浣纱忙挑起了纱帐,望着一脸迷离的楚思问道,“郡主可有哪里不适?”
楚思揉了揉后脖颈,仰着头左右动了动,道,“好像是落枕了,脖子有些疼!”
浣纱:“……”
浣纱扯了扯嘴角,郡主怕是还不知道被郑淳打晕之事!
“我不是去父王的书房了吗?怎么突然睡着了?”
浣纱:“……”
别问她,她怕她忍不住鼓动郡主去杀了郑淳。
“圣旨王爷派人送来了,郡主看看要的哪一道?”浣纱忙转移话题道。
一提圣旨,楚思瞬间就觉得脖子不疼了。
她忙坐直了身子,又觉得刚刚结痂的小屁屁有些不得劲儿,遂起身跪坐在床上。
雪融学着她的样子坐在一旁。
随后只见一人一狼嘴角几乎扯到耳岔子了。
只见浣纱抱着一大摞圣旨,站在床前,圣旨摞的之高,几乎淹没了浣纱的头顶,浣纱还仰着头够着问道,“郡主看看这些圣旨可够了?”
楚思:“……”
“先放下……”
浣纱一弯腰,一道圣旨就顺着往下落,一道接着一道,砸在雪融的前爪上。
雪融嗷呜的叫了两声,冲着浣纱直呲牙。
大大的前爪一抬,一脚踩在明黄的圣旨上,刺啦一声,尖利的指甲,将圣旨划了一大口子。
吓得浣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小脸惨白,而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