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澈一手握住楚思的肩膀上,嘴角的弧度弯起压都压不住,另一只手从下方穿过楚思纤细的双腿,将人打横抱起。
楚思轻轻的嘤咛一声,在他怀中蹭了蹭,于澈瞬间心跳如擂鼓,忙深吸一口气撇开眼睛,不敢看怀中面颊微微泛红的可人。
楚思睡醒之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才发现自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她抬手扶额,真是郡主的日子过久了,往日都有浣纱帮她那衣服,如今自己一个人了,竟然连衣服都想不起拿!
门外于澈的敲门声传来,“丑丫头!你洗完了吗?”
楚思一惊,“啊?洗完了,你等下再进来!”
这么贴心,竟然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楚思嘴角微弧,压下适才的惊慌,麻溜的出了浴桶,爬上床去将床幔放了下来。
“进来吧。”
吱吖的一声响之后,于澈推门而入,温热潮湿的空气扑面,他的心猛地跳了两下。
“丑……丑丫头我进去了啊……”
“嗯!”少女的应答声从床幔中传来。
于澈稳了稳心神绕过空谷幽兰插屏,就见还泛着热气的大浴桶旁有两串湿哒哒的水脚印,直通床雕花大床。
大床的床幔被放下,在微风的吹拂下如一个调皮的孩子,一下一下的掀着床幔,似是欲窥探床内的春光。
于澈眸光转回大浴桶,浴桶中的水还在荡漾着涟漪,仔细闻似是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人不禁联想到插屏上的空谷幽兰。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有些抑制不住狂跳的内心,良久才缓过劲儿来道,“丑丫头你先别睡,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楚思:“……”
谁说她要睡觉了?
她明明就是在等着衣服啊,衣服!于澈怎么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衣服这件事?
“咳咳……,那个……,你要说什么?”楚思尴尬问道。
“王爷被陛下打伤了,现在二人皆被罚去看守皇陵了!”于澈简洁道。
楚思有一瞬间的没回过神来,随后一惊问道,“我父王被三皇子打伤了?”
于澈点头轻嗯一声,继续道,“不仅如此,很快晋阳郡主就会去边关……”
话落,于澈在桌子旁坐了下来,适才心中的旖旎一扫而光。
楚思似是感觉到屋内低沉的氛围,她心中一紧问道,“难道父王和晋阳郡主会出事?”
床幔外久久没有声音传来,偌大的镇南王府二十二年后只剩三人,难道就是这个时候出事的?
楚思越想越心惊,猛地掀开床幔,探出头来问道,“你快说啊!”
于澈转头望着楚思,刚欲说话,口中的话就憋回去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的一幕,喉结滚了滚咽了一口口水。
楚思还在催促着,“你倒是说啊……”
话未说完,就见于澈白皙的面庞上两行鼻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滴落在地上。
楚思忙低了头,于澈忙撇过头去,结巴道,“丑……丑丫头,你怎么不穿衣服……”
适才他好不容易才将旖旎的心思压下,这会儿看了楚思裹着床单,一侧香肩半露的模样,激荡的内心再次澎湃起来。
楚思忙掩了床幔,一张脸红透了,她尴尬道,“我没有衣服,我以为你给我来送衣服的。”
于澈忙起身,边往外走边道,“本……本世子去买衣服……”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于澈撞在了空谷幽兰插屏上,而后是哗啦的一声,插屏倒地寸寸碎裂。
楚思晶莹的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想掀开床幔看看,但是有羞于伸手。
直到屋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楚思才长长出了口气,纤纤玉手轻轻撩开床幔,映入眼帘的是摔坏了的插屏。
楚思静静的望着浴桶旁散碎的插屏,脑补出适才的画面,不禁抬手扶额。
于澈动作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了,将手中拿着的包袱往床内一丢,就转身出去了,坐在廊下守着。
楚思麻溜的将衣服穿好,粗布的衣衫微微有些剌肉,也比她在王府穿的简单得多。
楚思穿好衣衫,一心记挂着于澈适才没有说完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之前明明那么讨厌晋阳郡主,但是一听说晋阳郡主会出事,又不知为何心口堵得厉害。
但是于澈今日已经流两次鼻血了,就这么去见他,楚思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思及此,她扯下了床幔的一角,围在了面上,迈步出了屋子,与于澈并排坐在了廊下。
于澈压抑着心中的躁动,不敢看楚思一眼,只道,“本世子手头紧,这衣服你先穿着,委屈你了。”
楚思看了看于澈的穿戴心中明了,她穿越过来也是身无分文,于澈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里没有如意郡主楚思,也没有卫国公世子于澈,他们两个是多出来的人,一切花销再也不能回府拿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道,“已经很好了,适才你说父王和晋阳郡主会出事?”
于澈摇了一下头,复又点了点头,情绪再次低沉下来。
正在楚思满头问号之时,他道,“王爷被罚去守皇陵不会出事,出事的是晋阳姑姑和镇南王府!”
果然是这个时候吗?就是这个时候镇南王府被诛九族的?
而后于澈的思绪回到了二十二年前那个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冬天。
“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也格外的冷,大雪连绵数日,所有与镇南王府相关的府邸均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