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闻言一摊手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今日非要回门呢?”
楚思:“……”
那合着就是你家儿媳妇活该了!
裴氏胸口堵了一团气,却依旧没有发飙,思索了一阵道,“既是由回门引起的,那就是我们尚书府负责到底,今日就且先让小姑住在府上,三日后我们尚书府来接人回去坐月子!”
裴氏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而后面向侯夫人之时,明显的好了几分。
“小姑实在不易挪动,还请侯夫人见谅,多有叨扰了!”
侯夫人满意的笑了笑道,“无妨,正巧侯府多年没有小儿出生了。”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说着,永安侯夫人面色越来越难看,她不悦插嘴道,“这孩子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刚说完,小孩子哇哇的洪亮哭声就传了过来。
楚思笑着道,“这孩子也是离不得娘亲,侯夫人还是将孩子与大人一起留下吧,也方便照顾!”
永安侯夫人一脸的为难道,“这孩子这么小,留在贵府若是出了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带回我们府上我们一家子才放心!”
这话说的好像靖安侯府是狼窝一样。
裴氏一脸歉意的看着楚思和侯夫人,楚思拉了拉侯夫人道,“既是如此,侯夫人请便吧!”
她知道她的外祖母由于早年的际遇,格外的心疼孩子,但是这孩子不是他们家的,她们不好管太多。
永安侯夫人如一只斗剩的母鸡一般,吩咐奶娘抱好孩子便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一路上小孩子的哭声洪亮,引来无数人注目,直到到了侯府门口也未停歇。
“出来了,出来了!”
一众的百姓还围在侯府门口,等着看是生男生女。
永安侯夫人看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吝啬,笑道,“是个带棒儿的!”
在围观百姓乱哄哄的恭贺声中,侯夫人与奶妈带着孩子上了马车。
丫鬟拿着铜钱撒了,围观的百姓纷纷去抢,侯夫人挑开车帘,望着争抢的百姓一脸的不屑。
小孩子依旧在哭,直到马车走了老远婴儿的哭声才渐渐远去。
待到永安侯府大少奶奶徐氏醒来之时,已然是日落时分,整洁的床单被褥丝毫不见凌乱,只有动一动就疼的她倒抽气的身子在提醒她,她才生产过。
丫鬟小雨忙上前道,“大少奶奶醒了,可是饿了?”
徐氏微微摇了摇头,嘶哑着嗓子虚弱问道,“孩子呢?给我看看……”
小雨闻言一张惊喜的小脸垮了下来,双手捏着衣角,不敢看徐氏的眼睛。
徐氏见状顾不得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半撑着手臂声音扬了扬问道,“你说话呀,孩子怎么了?”
这一声问话声将厅内喝茶的几人吸引了过来。
楚思一进门就见徐氏掀开锦被欲下床,她忙小跑着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徐氏一愣,而后反应过来,面前之人是谁。
心中的焦虑化为泪水,她紧紧的抓着楚思的手,急声问道,“郡主!我的孩子呢?”
楚思看了看一旁的小雨,安抚的拍了拍徐氏的手,劝道,“你别急,孩子很好,只是被抱回永安侯府了。”
闻言,徐氏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适才真的是吓到她了,还以为孩子出事了呢。
小雨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嚅着唇角道,“奴婢怕大少奶奶担心,没敢说……”
徐氏在楚思的安抚下躺回了床上,一颗心凉透了。
她一醒来身边之人是睿亲王府的郡主和靖安侯府的夫人和姑娘,可想而知她还是留在靖安侯府的。
婆母竟然这么狠心,让她们母子分离,徐氏忍不住的想,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嗓子堵得厉害,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侯夫人心中微微不忍,这么好的孩子她一个外人看着尚且不忍心,怎么会有那般狠心的婆母。
她道,“你好好养身子,过几日身子好了自然就能见到孩子了。”
徐氏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道,“给夫人添麻烦了。”
一旁的尹洛道,“是我不好,若非撞了马车,少奶奶也不会这么快就生产。”
徐氏看了尹洛一眼,清秀的小姑娘面上带着歉意,她声音微哑道,“不是姑娘的错,是我觉得身子不适,让马车行快了些,才撞上了姑娘的马车。”
众人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嗓子似是堵了一团棉花一般,塞的说不出话来。
侯夫人只得吩咐丫鬟去端汤,或许是徐氏懂事,或许是当着饿了,总之将一大碗鸡汤喝的干干净净。
楚思回王府之时已然掌了灯,刚一落座,莺歌就递上了一张大红的请帖。
是墨染阁的请帖,墨染阁每月会办一次诗会,会邀请一些名门闺秀和世家少爷。
上次因着老王妃突然病倒,她们没去成,这次又送来的请帖,日期就定在后日。
楚思看望,随手将请贴递给了浣纱,她刚欲泡个澡,松鹤苑就来人了。
老王妃一日窝火的很,三太太装病不来请安,她有气没处撒,这一听楚思回府了,立马来了精神。
她是派四太太来的,四太太还带来了一本厚厚的家规。
她一脸歉意的看着楚思道,“思儿,前些时日你祖母吩咐过,为了你的安全你出府之时,要让你二婶儿派人保护,今日怎么忘了跟你二婶儿说呢?”
楚思一听这话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再一看托盘上的家规,她一个头两个大。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