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暗怪自己过于紧张的同时,又忙转了话题道,“陛下既是已经下旨,父王娶晋阳郡主之事便是板上钉钉了,外祖母且先放宽心,思儿是大人了,懂得如何与人相处。”
那意思就是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靖安侯夫人欣慰的同时,又觉得心痛,她的宝贝外孙女定然是吃过亏,才会说出这番话。
尹洛白了楚思一眼,小声嘀咕着,“会不会说话……”
随后又揽着侯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娘~您就不要担心思儿了,她都是大人了,况且那晋阳郡主也不是个差的……”
“你懂什么?”话刚到这里,尹洛就被侯夫人打断了。
尹洛脖子一哏,脸一阵青一阵红。
楚思又是好一番安慰,侯夫人才微微放宽心。
心情不畅的不仅是靖安侯夫人,还有睿亲王府一干人等。
大概也就只有王府三太太还有心思喝茶吧?反正王位怎么都轮不上他们庶出的三房,王爷娶不娶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倒是乐得看晋阳郡主进门,结束二房在王府一家独大的局面,到时候没准儿他们三房还能从中捞点便宜呢。
老王妃气得连汤药都没有喝下去,一个上午面色都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那个逆子,竟然连靖安侯夫人的话都不听了,竟然瞒着众人,背地里偷偷去请旨,这世上,当真就没有人能管的了他了吗?
“阿嚏!”
正在与礼部官员商议纳采礼规格的王爷已经第n次打喷嚏了,看来今日这圣旨不知惹恼了多少人,骂他的人这会儿怕是排着队呢!
老王妃手抚着心口,一边想,一边顺着气,但是这口气她怎么也顺不过来。
于妈妈见状上前宽慰道,“老奴听说那晋阳郡主当年是受了重伤的,身子损得极重,就算是嫁入了王府,也未必能为王爷开支散叶。”
老王妃阴翳的目光猛地的看向于妈妈,吓得于妈妈后退两步。
她咬牙切齿道,“当年那贱人一样坠过崖,不照样生了楚思那个小孽种!”
老王妃直接称呼楚思娘亲为贱人,楚思为小贱人,可见心中有多气,于妈妈后退两步不敢再言语。
老王妃浑浊的眸子中冒着精光,昂着下巴,透过窗口,望着院中的大树道,“是啊,身子受损严重,若是生不出孩子,也怪不得谁!”
话音落,老王妃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肃杀之色。
此时已经隐隐有传言传入王府,说是因着御史台的牛御史在早朝之时,弹劾靖安侯阻止睿亲王府和镇南王府的婚事,引起百姓不满。
靖安侯府更是不允许王爷娶正妃,晋阳郡主身份高贵,委屈不得,陛下才一气之下下旨赐婚的。
二太太听了这消息,气得心口疼。
她找人闹事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破坏王爷的婚事!
将晋阳郡主只能做侧妃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既羞辱了晋阳郡主,又挑拨了王爷与靖安侯府的额关系。
没成想阴差阳错之下,陛下竟然直接赐婚了!
不是说陛下与她的这位表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吗?
若非当年镇南王府出了事,晋阳郡主及笄之年就应该嫁给当今陛下了。
陛下今日是吃错药了吗?还给他们二人赐婚?不阻止晋阳郡主嫁给别人就是好的了!
陛下不是吃错药了,而是没睡醒!
二太太这下心口更加憋闷了,憋得她脸红脖子粗的。
恰在此时,吴妈妈风风火火,一脸焦急的快步进了正厅。
二太太本就憋闷的心,愈加烦躁,刚要开口斥责,就闻吴妈妈道,“太太!出事了!”
二太太没好气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原谅她,她已经想不到比圣旨赐婚更加严重的事了。
吴妈妈屏退了厅中伺候之人,上前两步,小声道,“老奴找的那几个闹事的混子,被王爷抓了!”
二太太猛地坐着了身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声问道,“什么?!”
吴妈妈伸长了脖子向外望了望,见没有人才低声的又重复一遍。
二太太坐直的身子颓然的靠在了椅背上,确实是出事了,也远远比王爷即将迎娶晋阳郡主更严重!
她大脑有些短路,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被王爷抓住了!被王爷抓住了……
王爷可是不分青红皂白,谁都敢杀的,想让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轻松!
想到这里,二太太遍体生寒,恰在此时,三姑娘楚然身姿袅娜仪态万千而来,细看之下隐隐能感觉到脚步微微凌乱。
楚然进了门,一双烟眉才拢了起来,迫不及待问道,“娘!靖安侯府门口闹事之人是不是您派出去的?”
二太太一向都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主意多,这会儿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楚然的手问道,“娘要怎么办?那些人被你大伯父抓走了!”
楚然一个不稳,身形晃了晃,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二太太已经失了主心骨,不住的摇着楚然的手臂,问道,“然儿,娘要怎么办?”
楚然声音低沉,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了?你大伯父一定会杀了娘的!然儿你快帮娘想想办法啊!”二太太焦急道。
楚然紧紧的抓着二太太的手,修剪齐整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二太太手背,二人尤未察觉。
楚然猛地意识到什么,震惊的望着二太太道,“娘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