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琴已经快要在薛蘅的脑海中淡去,此刻却再次被提起。
还是上次陷害她的主谋,纵然她们流淌着相同的血脉,也要让她也吃点苦头,省的日后她再作妖。
她带着蒹葭来到了上房,正巧薛御史正坐在圆桌畔品茶。
“蘅儿,平乐馆你张罗的不错。”
薛御史的脸上挂着笑容,看向薛蘅的眼里满是宠溺。
她坐在了薛御史的对面,一边沏茶一边说道:“还是多亏了爹爹的相助,才能这样顺利的开张。”
“怎的,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吗?”薛御史察觉到她眉宇之间的忿色。
薛蘅捧着茶杯,扭头看着蒹葭道:“你把方才说的话在完完整整的说一次。”
蒹葭知晓只有跟着薛蘅,才能改变如今的处境,垂着头,事无巨细的把在德阳王府知道的事情说了一次。
薛御史忿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茶水随着茶杯的跳动荡漾了出来,顺着桌畔流淌到了地上。
薛琴从益州逃婚,他就气结,一直当做薛琴已经死了,此孽子不要也好。
居然还一路逃回了长安,躲进了德阳王府,若是此事传了出去,薛家的都被她给丢光了。
“爹”薛蘅轻唤了一声。
薛御史的思绪收了回来。
“此孽子居然还敢协助外人,用计残害手足,罪无可赦。”
薛蘅也没想到,薛琴竟然有这般的城府。她以为薛琴对她只是嫉妒所以才玩一些小手段,没想到薛琴竟是要她身败名裂。
“她这般恨我也许是跟梅姨娘有关吧!当初小桃生虏疮若是直接送到了庄子上,也不会让梅姨娘他们染上,若是梅姨娘还在薛琴恐怕也不会做到这般。”
薛御史冷哼了一声:“算算日子,她从益州逃婚的时候可还不知道虏疮之事。
她本性就是如此,此事不过是让她的秉性提前暴露了出来。”
脸色阴鸷的朝着门外的长吏道:“传我的话下去,薛琴已经在益州出嫁。
若是在长安城内有冒充薛琴的人出现,直接扭送回府乱棍打死。”
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坡,今夜没有月光,几粒星辰躲过了云际给墨黑的夜空增添了几分色彩。
薛蘅此刻的心情就如这愁云密布的夜。
“有一就有二,薛琴既然躲在了刘琦的身后,一计未成想必她还会有后手,爹打算怎么办。”
她已经成了刘琦的妾室,薛御史也不好将手伸到德阳王府里去,她倒是不担心薛琴这个小丫头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唯一担心的就是薛叔这蠢货,昔日薛叔和薛琴的关系就最好,上次也是薛琴摸准了薛叔的性子才使出诡计。
若不是的薛蘅多了个心眼,就当真如了薛琴意。
“此事先容我想想”薛御史沉吟片刻,又说道:“我倒是不担心你,就是担心薛叔。”
而后薛御史对小厮说道:“三少爷回府的时候让他立马来见我。”
……
平乐馆的戏也早已结束,就快月上中天,薛叔才带着浓烈的酒意回到了府里。
小厮一直守在府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他回来。
赶紧把薛御史交代的话传给了他。
薛叔抬眼看了眼墨黑的夜空,这么晚了薛御史还要见他?
嘟囔的便朝着上房走去。
上房亮着烛火,门也是敞开的。
薛叔抬脚跨入上房的那一刹那,看见了坐在上坐,一脸阴沉的薛御史,这一刻所有的不满都吞回了肚子里。
一阵携带了冬日里特有刺苦的寒冷恰好袭过,将他的衣襟吹拂了起来。
酒意顿时消散了不少。
薛御史看着廊檐下的他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就来气,哪有一点御史府少爷的派头,活脱脱的市井酗酒小流氓。
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三分。
“看看你一天都在干嘛,从明日起就在房间看书,没我的允许不准外出。”
“为何?可是薛蘅又对你说了什么?”薛叔不服气的说到。
大半夜的还将他叫来训斥,他肚子里也窝着一团火。
这些年来薛御史让他读书明理,辅国治民。他们薛家原本就的富贵极了,哪还需要他做什么。
薛御史疑惑的看了眼坐在下首的薛蘅,难道薛叔还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既然薛叔主动的提起了,薛蘅就将薛叔今日用马车接送友人之事转达给了薛御史。
薛御史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三分,若是挤挤倘或能有墨了。
此事传出去说薛叔失礼还是小事,毕竟是他自己不要脸面。
但薛叔对家人蛮横却对外人倒是放下身段白般讨好,薛御史想起就觉着羞臊。
站了起来,大步迈向了薛叔,伸出手指戳着站在廊檐下的他的脑袋,忿然道。
“你真是杂书看多了移了性情无可救药,你也不必浚
薛叔此刻的酒意正浓,被薛御史戳得晕头转向,打了个酒嗝。
臭气熏天。
薛御史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扔向了薛叔的身上。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格外的悠远。
薛叔低头看着胸前的一团水渍。
腾地一下,他心中的无名火也燃烧了起来。
放声嚷道:“你总是说我做的不对,那你做的可对?
按照规矩只有天子能在院中点百盏灯,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院中灯可不止百盏。
只有皇室中人能佩戴纯金的首饰,官员家眷只能佩戴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