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带着太子和二皇子来御兽园游玩,听见远处传来笑闹声,问了随从才知是公主带同窗来观赏黑白熊了。
天子走进了才瞧见来的人还不少,不仅有他的女儿、侄女、堂侄女,还有重臣女儿,叽叽喳喳的笑闹做一团很是热闹。
随行的宫女瞧见天子来了,轻声提醒着笑闹的贵女们。
众人赶紧停了下来,双手互握合于胸前,俯身拜见天子。
天子身穿黑色绣龙长袍,头戴冕冠,扫视了一眼众人道:“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如此开心。”
柔福深得天子宠爱,私下与天子就像是民间父女一般自在,扬唇道:
“刚才汉寿乡君非说熊要吃竹子,晚照说竹子坚硬不能吃也许会伤着熊。
我觉着这只黑白熊已经赠给了清河公主,伤着了可不好。
可汉寿乡君却说晚照不应当太较真,若是熊不吃大不了下次不喂才是。”
天子闻言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趣道:“蘅丫头从小就喜欢嘴硬,刚才是不是又闹脾气了?”
算下来薛蘅也是天子堂侄女,只是因为薛御史的关系,天子对薛蘅也有点横挑鼻子竖挑眼。
薛蘅能理解清河公主为何对柔福公主如此不喜了,柔福公主不过是在她说的话中随意加上几个词,就将她变成了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不过天子刚才的语气分明也是觉得她无理取闹,那她就决定赌一把,到时候看是谁顽劣?
抬眼正视天子的目光,眼神坚定道:“黑白熊本就喜爱竹子为食,只不过常人误会了熊就应当喜食肉类。”
皇上一副宠溺后代的模样道:“此事简单,只需寻来竹子喂给黑白熊便知道。
看着薛蘅又继续道:“蘅丫头,你如今已不是小姑娘了要知分寸。
这只熊已经赠给了清河公主,若是已经吃了竹子生病了可要受罚。”
薛蘅对此事并不在意,既然后世的熊猫是以竹子喂食,就算大昭的熊猫不喜,但至少是不会生病。
薛蘅漫声道:“是。”
“无妨,黑白熊生病了让御兽园诊治即可。”清河公主说到。
今日若不是薛蘅与她志趣相投,定会很尴尬,她也很希望黑白熊吃竹子,让谢照晚与柔福公主丢个大脸。
御兽园里栽种了很多竹子点缀园内的景致,倒也不难寻。
御兽员打小就跟着父母饲养动物,还从来没有见过吃竹子的动物。
平日里见多了皇亲贵族拿动物的性命取乐,他虽然可怜那些动物的遭遇,却地位低贱怎敢出言制止。
只能一边哀声叹气的砍着竹子,一边尽量挑选刚长出不久的嫩竹。
祈祷这只新来的黑白熊,待会能挺过这一关。
小厮将一车上好的竹子拉了过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薛蘅瞧着车内的绿油油的竹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希望熊猫大爷待会能给点面子,张开金口吃一点!
清河公主眉眼带笑道:“竹子已经送来了,要怎么喂给黑白熊吃?”
谢晚照方才已经托荣福公主的宫女,仔细询问了御兽员,他们对于熊吃竹子的都是闻所未闻,心中突生一计。
薛蘅正准备开口,谢照晚抢先道:“如果要将竹子剁碎了在搅拌上肉泥那可不成。”
薛蘅莞尔一笑道:“自然不必这样麻烦,只需要送到黑白熊的嘴边即可。”
如今天子和二皇子都来了,谢晚照虽然不相信熊吃竹子,但为了保险起见,两眼骨碌碌一转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样也不妥吧,动物本就傻乎乎的给什么就吃什么,将竹子送到她它的嘴边,就算不吃也会用嘴咬几下,到时候该怎么算。”
薛蘅自认从未得罪过谢晚照,今日处处与她针锋相对。
“哦?谢小姐你觉得此事如何好?”
“你瞧,熊都出来了,我觉得就应该放在园子中间,如要吃自然就会去吃。”
偷偷看了一眼二皇子,微笑着继续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就赌黑白熊吃不吃竹子。”
薛蘅沉凝片刻,如今已被谢晚照挤兑的骑虎难下了,输了还要受到惩罚。
虱子多了不怕咬,再多一个赌约也无妨,再说了她就能笃定了熊猫不吃竹子?
“好呀,谢小姐想怎么赌。”
谢照晚故作沉凝,弯着眉眼笑道:“随便赌赌就行,不如这样吧。
黑白熊吃了竹子我就来喂一月竹子,反之则乡君来喂一月的肉食如何。
喂养动物既能陶冶情操,还能增加我们对它的了解”
最后‘了解’二字谢照晚特意加重了一些语气。
谢照晚虽然说的轻松,但饲养动物是奴隶做的事情,一旦输了真能屈尊做此事?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味道,目光集中在了薛蘅与谢照晚的身上。
到了这地步了,拒绝赌约和输了有什么区别?
薛蘅扬起嘴角,轻松道:“好呀,输了还能陶冶情操不错,不错。”
天子本是陪同二皇子来游玩御兽园,他已经来过无数次了,本以为此行会很无聊。
却遇见两个小丫头打赌,来了一丝兴致。
“正好,朕来做判官。”天子将此事当做小辈之间的玩闹。
“那我们就退到游廊去观看吧,免得影响了黑白熊的进食。”清河公主看了一车的竹子,对小厮吩咐道:“你们将竹子铺在园子的中间,然后就退出来。”
回到游廊上,众人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园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