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又多看了肆南一眼,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淡淡的开口道:“也没什么,就是外面的那帮人让我帮你治病。”
肆南目光专注且认真的看着慕容瑾,好一会儿之后,他忽地笑了:“姑娘是在说认真的么?”
他声音微轻,像个随时都有可能会碎掉的瓷娃娃:“如果姑娘是认真的,想来也是懂医理解毒之术的,但是姑娘应该也看得出来,我的身体并不是因为中毒……”
慕容瑾不待他说完,就点了点头打断道:“你中了蛊,大批量的那种。”
慕容瑾的话音刚落,肆南就变得激动起来。
若不是身体不允许的话,或许他这会儿早就已经冲上前来,死死的抓住慕容瑾的肩膀,质问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慕容瑾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了外面的那些人吧。”
她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把凳子上。
“控心蛊,每次更换母蛊的时候,就要重新种植一次。”
她将那把凳子拿过来坐下。
“控心蛊,这种东西其实说来也蛮有趣的。它的母蛊只能存活三年甚至更短,但是子蛊却能够活很久,即使母蛊死了,子蛊也依旧能好好的活着。”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
因为一旦母蛊死去,子蛊的危害也就跟着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就仅仅是作用于人体的好的一些效果。
甚至还有一些人,用身边的下人饲养子蛊,等母蛊死掉之后在过度到自己的身上。
肆南的身体,明显是因为盛放了太多的蛊虫,才会破坏生机。
毕竟过犹不及。
不过这个肆南倒也是个人物,他竟然能够在以身饲养大量控心蛊之后,将那些蛊虫全数压迫在双腿之上。
不过目前来说,这应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那些蛊虫渐渐有了压制不住的趋势,所以他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差。
等他再也压制不住蛊虫的时候,也就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即便是现在慕容瑾能够帮他将身体里面的蛊虫全部取出来,他这个身子至少也要在养上个三五年才能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
肆南已经从最初对慕容瑾的话震惊转变为到后面的渐渐习惯,仿佛眼前的这个姑娘,她嘴里说出什么都不足以,再让他觉得惊讶。
“所以姑娘是有办法解决这种蛊虫吗?”肆南嘴含笑意,神色从容的问。
慕容瑾也笑了笑,略有些神秘的说道:“有,但也没有。”
“姑娘此话何意?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是有但也没有?”肆南嘴角的笑意始终保持着一个弧度。
在慕容瑾看来,这个男人就好像是忽然带起了一副面具。
面具?
她突然答非所问道:“你可去过南坞族?”
当年刺杀沈蓝心和沈念,有黑衣卫的参与,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大,当时有没有在其中。
肆南的神色微不可察的变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恢复如常了。
他依旧是那副职业假笑:“姑娘的来历当真不简单,居然连南坞族都知道,这可是少有人知的秘密。”
他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有些怀疑了,姑娘真的是被找来给我治病的吗?”
“当然不是!”
慕容瑾十分坦诚的说道:“如果非要说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那大概就是接掌黑衣卫了。”
虽然从她到这里到现在,还没有干一件有关于要收服黑衣卫的事情,甚至她一度有想要毁了这个所谓的精锐的想法。
“你是慕容瑾?”肆南终于不再维持他脸上的职业假笑。
慕容瑾点头:“看来你知道我。”
她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人:“也就是说除掉我这件事,你也是知情,并且默许的喽?”
肆南一时有些摸不透慕容瑾的意思了。
他斟酌着开口道:“我自然是知情的,说起来这件事,还是我下的命令……”
慕容瑾闻言却忽地笑了:“看来你这是想要将一切罪责扛在自己的身上了?所以,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已经相信了,我可以解除控心蛊对你们的钳制?”
肆南坦诚的应了一声是。
不待慕容瑾开口,他便接着道:“我愿意奉沈国夫人为主,希望沈国夫人出手相救。”
慕容瑾笑着打量起肆南来:“奉我为主?”
肆南也不避讳她的打量,神色坦荡道:“沈国夫人既然提起南坞族,想来对有些事,已经是知道了的吧。”
“只要沈国夫人能保全黑衣卫上下九十七条性命,我沈肆南,愿意奉您为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瑾目光定定的落在肆南身上,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姓沈……
所以他这是在暗示他同鬼谷有关系,还是暗示他同沈蓝心有关系?
但是肆南明显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似乎是肯定慕容瑾会接受这个交易一般。
“可是,我这个人呢,并不喜欢被人威胁,你似乎是,打错主意了呢?”
慕容瑾微微一笑,起身往外走。
“难道沈国夫人就不想知道,当年令堂在南坞族究竟做了什么,令尊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么?”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究竟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仇人么?”
肆南艰难的站起身,毫不犹豫的上前跪下:“我若对沈国夫人有所冒犯之处,您大可以在之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