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她丈夫完全不记得头天发生了什么,马妤萍也无意再提,只不过她想离开的念头越发坚定了。
可一个多月后,她再次查出怀孕的,她甚至觉得这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
娘家人让她安心养胎,婆婆更是擅自去造船厂替她办了停薪留职,把她困在家里,寸步不离。
之后的那段日子,除了上厕所,马妤萍哪都不能去,饭都得在床上吃,不然她凶神恶煞的婆婆押也要把她押回房去。
马妤萍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这个再次到来的孩子。
期盼?不敢期盼。
平静?平静不了。
如果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那她还要离开吗?
马妤萍整个人都陷入无限的焦虑和抑郁之中,数着日子等待命运的审判。
日子过得极快,也极慢,第三个月的时候,马妤萍再次入院,孩子仍然没有保住。
忍无可忍的丈夫在她出手术室的时候狠狠把染血的外套砸在她病床上,婆婆更是一口唾沫钉在她床前。
马妤萍终于无动于衷。
出院后的第一天,马妤萍就被拖到民政局,这次不用她再考虑了,她丈夫先一步提出离婚,作为“不下蛋的鸡”,马妤萍被净身出户。
她不觉得失望,只觉得解脱,曾经也盼望着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可现实就是这样,老天从来不佑可怜人。
一段失败婚姻,落得满身是伤,一个普通的、传统的女性人生,也许这就是懦弱和守旧的代价。
马妤萍满身落魄回到厂里,领导看她可怜,同意她复工,但工资肯定拿不了那么多了,毕竟造船厂也自身难保。
再后来江钢援建边城,成立边城钢厂,她拿出离婚后积攒的所有积蓄,还找妹妹借了一点,最终走关系进入造船厂调职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