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俞点点头,继续道:“这人本来也是闭目等死的模样,我便故意东拉西扯使其懈怠。他忽然开口意图激怒我,一心求死,这便是破绽。”
高金涵问道:“这怎么会是破绽?”
肖俞道:“当然是破绽。以眼下的情形,无论他招与不招,都是死路一条。区别只在早晚而已。他若真是心如磐石,又怎么会计较这点早晚?”
高金涵咂咂嘴,若有所思。
肖俞又道:“所以我就想,他一定是怕无意中被我们从言语中发现线索。但既然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又不会主动交待,我们即便有发现,也有限得很,可他还是担心,这就说明一旦在他身上泄密,就会有别的人遭殃。”
高金涵一拍大腿道:“还得是他亲近之人。而且他们那位头目应该是一贯行事狠辣,宁错杀不错放,他只有干净利落地死了,他关心的人才能活着。”
肖俞摸了摸下巴,使劲挤出一个奸诈的笑容。
高金涵叹道:“这么拖泥带水,还当个屁的刺客!”
肖俞道:“也许这正是那天行苑主的驭人之道。”
高金涵回头望望刑房,道:“那你现在晾着他,又是什么名堂?”
肖俞又故弄玄虚:“他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到我此刻心中所想。如无意外,他会主动找我们。”
高金涵想了想,发现自己实在不是个聪明人,至少不是像那名杀手那样的聪明人,实在想不出肖俞此刻心中所想。
肖俞提议道:“忙了大半天,咱们坐会吧,让兄弟们弄壶酒?”
高金涵见他胸有成竹,随他坐在院中石桌旁,吩咐侍卫去拿酒。片刻后侍卫送上两只精致的小酒埕,肖俞拿起一个,拔开木塞,轻轻一嗅,笑道:“高兄日子过得舒坦,这可是五年以上的杏花村。”
高金涵酒逢知己,喜道:“肖兄弟识货啊???”正待说说这杏花村的妙处,忽然一名侍卫疾奔而来,禀报道:“高统领,肖副尉,那人说要和你们做笔交易。”
肖俞霍地起身,旋即轻轻坐下,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小口,对高金涵道:“如何?”
高金涵笑骂:“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