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听谢兴普长篇大论说了一通,却似对这毒没有办法,半是气馁半是恼火地说:“谢医令既然知晓毒物大致来历,纵然不能尽数祛除,难道控制一下也做不到吗?”
谢兴普就事论事道:“毒药的调配,手法、火候因人而异,若是老朽配的药,自然敢说可解。但眼下这毒么,老朽只敢说尽力一试。还请殿下恕罪。”
李存勖眉峰一挑,当时就要发作,肖俞见谢兴普这位老夫子丝毫没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觉悟,便上前圆场道:“殿下自然知道这毒性异常诡异,要不也不会劳动谢夫子。还请您老务必费心,先拟出个能解燃眉之急的方子。”
谢兴普虽然不认识肖俞,但见这年轻人说话中听,便点头道:“医者父母心,老朽自然不会藏拙。”
肖俞忙称谢不已,拉着李存勖出了房间,让一干老夫子围着李柷细细斟酌。
到了院中,李存勖吐了一口闷气,举首望天,似乎怒气仍未消散。
肖俞道:“谢夫子是出了名儿的迂腐端方,眼里只有病人,没有贵人,殿下应该是知道的。”
李存勖道:“人命关天,他倒一点儿都不急,还跟我在这儿讲道理,真真气煞人了。”
肖俞道:“您没听老夫子说医者父母心吗,自然会倾力诊治,只是咱们在一边妨碍着,老夫子施展不开吧。”
李存勖瞪眼道:“那他就不会先说几句吉人天相之类的宽一宽本世子的心?”
肖俞无奈道:“那万一失了手,不就是欺君之罪了?“忽然发觉“欺君”二字用的大大不妥,忙假咳几声遮掩过去,但李存勖显然听在了耳中,脸色不自然地看了肖俞一眼,又继续举首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