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忙问:“如何换打法?”
肖俞道:“乱披风刀法的精髓便是快捷迅猛,你与他以快打快,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他自小便练的是快刀,天底下有几人能在手速上胜得过他?”
李存勖追问道:“那我该如何胜他?”
肖俞道:“他打他的,你打你的。”
李存勖没好气地说道:“能不能说人话?”
肖俞解释道:“你不用管他刀法如何眼花缭乱,你只管向他要害攻取就是了。”
李存勖道:“那就是玩命的打法咯?”
肖俞道:“谁让你与他玩命?他要是攻你要害,你不会躲闪啊?”顿了顿,又道:“方才你飞出断刀,便是‘他打他的,你打你的’。”
李存勖眼睛一亮,道:“明白了。”
肖俞点点头,缓步走到一旁。
柳云通见两人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正有些不耐烦,忽见李存勖精神一振,双手握刀向自己走了过来,便也严阵以待。
李存勖走到柳云通身前三尺之处,便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柳云通。
柳云通虽然有些疑惑为何这小子在与同伴嘀咕完之后便信心十足,但他对自家刀法更有信心,可不信一个比自己还小许多岁的毛头小子指点完之后,对方就能反败为胜。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主动出手。
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其实不是李存勖的性格。只是今日之敌刀法迅猛,李存勖吃了个小亏,便长了记性。若是抢攻,不出三招,自己还会被对方狂暴猛烈的刀法压制住。而且李存勖已经品出了一点门道,柳家的乱披风刀法,似乎是遇强则强。无论自己出手多快,柳云通都会有办法跟上自己的气机。除非内力远胜与她,否则想要取胜实在太难。
柳云通等了片刻,件李存勖按兵不动,便知道这厮学了乖。心中暗道,莫要以为用上守势便能占到便宜,须知柳家乱披风从来都是以强攻见长的。想到这里,柳云通嘴角一弯,道:“小子,想和我比耐心?吃错药了吧!”刀锋幻出百十道虚影,瞬间笼罩了两人中间三尺的空间。
李存勖在柳云通发动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回到了战马嘶鸣的战场,无数河东铁骑在自己身侧发起冲锋,眼前的敌人像韭菜一样被冲得东倒西歪,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地上来回滚动···
柳云通的刀,已经距离李存勖的面门不足半尺。
李存勖依旧没有睁眼。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右手屈肘反握横刀置于身侧,刀刃向外,左手成掌,立在胸前。看不出是准备攻击还是要将守势保持到底。
柳云通不敢相信,对手会在生死关头溜号。但事实就在眼前,只要自己的刀锋再向前送上一送,这个讨厌的家伙就会被劈成两半。就算他是淮南小吴王的亲弟弟,自己在一对一的公平决斗中战而胜之,一时留不住手将其击杀,别人似乎也说不出什么闲话,吴王府就算要着自己报仇,也会觉得心虚气短吧。
这一刀继续向前劈下,柳云通没有丝毫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