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道：“和你这痨病鬼如出一辙？我得倒多大的霉！就你这么一副病歪歪的模样，谁他娘的知道是不是你那邪门功法有问题，会生生将人耗死。你们祖师爷创下这门功夫，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白衣男子手指一曲一伸，一道劲风封住了李存勖哑穴，让他说不出话，而后看向肖俞，问道：“小子，你来告诉我，他师父是谁？”
肖俞老老实实答道：“很多人教过他习武，但没人敢做他师父。”
白衣男子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点头道：“这话倒对。”低头看着李存勖，道：“虽然你没有亲口承认自己是晋王世子，但就冲你修习了寒冰内劲，我就知道，即便你不是李克用的儿子，也必定是他的子侄晚辈。本来我的想法，就算不杀了你，至少也要废了你的武功，打断你手脚，让你这辈子做个废人。但既然你身怀寒冰内劲，这倒让我为难了。你若是能告诉我是谁教的你，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李存勖口不能言，瞪着眼睛“呜呜”几声，白衣男子道：“你可肯告诉我了？”
李存勖点点头。
白衣男子又弹出一指，解开了李存勖的穴道，李存勖破口大骂：“我去你娘的寒冰内劲，大爷我是天人相授，无师自通，和你那个见鬼的门派没有一个钱的关系！”
白衣男子面露愠色，凌空一巴掌扇过去，“啪”地一声，李存勖半边脸肿起老高，下颌也脱了臼，嘴利嘟嘟囔囔，想必还是在骂人，只是听不真切了。
白衣男子只得又问肖俞：“那你可知道，有哪些人教过他武功？”
肖俞飞快地思索了一下，按说以眼下自己是淮南小公子徐知诰的身份，似乎不应该对李存勖的过往知道的那么清楚。但看着白衣男子的反应，似乎李存勖的师承很是重要，若是自己回答得恰当，今日这一场干戈，大有可能化为玉帛。于是肖俞掰着手指答道：“据我所知，教过他功夫的有晋王膝下大太保李嗣源、二太保李嗣昭，河东监军使张承业···”随后又列出几名河东军中高手的名号，心中盘算着这几人都是人缘、声望还不错的，备不住其中就有谁和这白衣男子是旧日相识。这白衣男子也许久不看僧面看佛面，对李存勖手下留情。
但白衣男子听完，皱着眉摇摇头：“不对，这些人都不应该会寒冰内劲。还有别人吗？”
肖俞一时怔住。虽然他见李存勖施展过一两次寒冰内劲，但并未过问过是谁传授的。虽说这一类的功法修炼起来并不容易，但李存勖既然是晋王世子，身边自然少不了名师，更不缺灵丹妙药，故而肖俞一直不觉得李存勖会寒冰内劲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看着白衣男子的反应，似乎很在意是谁传授了李存勖寒冰内劲。
难道这竟然是他们师门的不传之秘不成？
只是肖俞方才信口提到的那几人，虽然都是武功卓绝，但说良心话，肖俞还真没听说哪一位精通寒冰内劲。
但眼前的情形已经由不得肖俞犹豫了，心一横，道：“寒冰内劲，好像是河东监军使张承业所传。”见白衣男子一脸的不信，肖俞忙补充道：“张监军自己并未修炼寒冰内劲，他传的一本秘籍。”
白衣男子将信将疑，又自语道：“张承业···这就对了。我那傻兄弟得罪了不少人，也就张承业能容得下他吧···他一定使知道自己性命不保，这才将秘籍交予张承业···”
肖俞一头雾水，也不敢插嘴，呆呆地看着白衣男子，心中在想，看情形这人和河东渊源极深，但看他对李存勖的态度，这段渊源究竟是恩还是仇，应该的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