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瞒不住,珠珠这才点头道,“一年前,我还在云南郡的龙虎将军府住着,有一夜犯了胃痛旧疾,是沈神医,在百忙中抽空过来给我看的症,并帮我配的合苏香,我一直把这香包带着,这一年,胃痛的旧疾,已经很少发作了。”

沈心然在听到‘沈神医’三个字时,身体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好片刻,才回过神来,“你,你见过我爷爷?什么时候?”

“就是在川云边境发生瘟疫的时候,瘟疫虽然是在蜀地爆发的,但延绵到了云南境内,沈神医当时奉命到云南来治疗瘟疫,就是那个时候,给我治的病。”

“那,爷爷那个时候,人还好吗?”沈心然有些呐呐。

“小姐……”藿香见沈心然沉浸在悲伤中,心中不忍,轻轻的喊了沈心然一句。

珠珠知道他想问什么,脸上挂着笑回道,“神医人很好,他虽然瘦了,但是能救治这么多灾民疫民,不知有多高兴。”

藿香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沈心然,小姐好不容易才从悲伤中走出来,还真怕小姐一个想不开,又陷入到悲伤当中去。

然而藿香还是有些低估沈心然了,人死不能复生,沈心然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少女,如今他能从别人口中,听到爷爷,还有父亲母亲,在遇害之前,能一直活的很开心,他便满足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沈心然眉头微皱。

“沈神医在云川边境,就像神一般的存在,或许在蜀地和云南,提到大燕皇帝,不一定人人都知道,但提到沈神医,那一定是个个都敬如神明,所以,纵使是暴民,也绝对不会伤害沈神医一家的,更别说杀害。”

“你是说……?!”沈心然有些不敢置信道。

“我爹爹听闻沈神医在回京路上遭害,便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发现尸体切口非常锋利,凶手用的刀器,绝非一般铁制品,不是云川边境的暴民能够拥有的。”

“爹爹说……”珠珠斟酌了片刻,还是咬牙道,“说神医死的有蹊跷!不过不知怎的,这件事上报了之后,被压了下来,爹爹毕竟不是蜀地将领,所以没办法插手这件事……后来我进了京,才听说皇上已经处理了这个案子,定为暴民事件,被封了沈神医的亲人爵位和赏金……”

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心然,只见沈心然嘴角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嘲讽。

珠珠心下暗暗自责,看来他猜测的不错,沈姐姐在季府过得并不好。

其实打从跨进这个季府,他就应该看出了,被这么一群目光潜短,如狼似虎的,季府女眷包围住,沈姐姐哪里有什么好日子过!

亏他还心里安慰自己,认为这件事已过去那么久,不该跟沈姐姐提起的,毕竟沈姐姐给季府带来了这么多的好处,季府怎么可能会亏待她呢。

看来还是他自己把人想得太好了,也是,若季府真的对沈姐姐好,那他在进京的时候,怎么听闻外头有人说,沈姐姐娇蛮任性,嚣张跋扈,甚至还在季府故意纵火?

这种事情,要不是季府方面故意泄露出来,怎么可能会有外人知道呢,毕竟沈姐姐才进京不久,京城里根本没有什么熟人和朋友,又有谁会注意他?没人注意,怎会传出这样的丑闻呢?

显然就是季府方面故意泄露的。

想到这里,气愤的同时,珠珠又有些庆幸,这帮人,靠着沈神医,沈姐姐,夺回了爵位,却不懂得感恩,还在外面败坏沈姐姐的名声,到底想干什么?还好,刚才沈姐姐聪明,要不然他带来的这些礼物,可要平白便宜了那些白眼狼啊。

猪猪想的是这些,而沈心然显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我爹真的不是暴民所伤?”

珠珠咬咬牙,“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不过,这件事是我父亲,亲自去过目的,他说不是报名所伤,便极有可能真的不是,原本我不该跟姐姐说这些的,可是日日带着沈神医帮我调的这个香囊,我便觉得有必要回执姐姐一声。”

“所以你那天其实是故意接近我的,对不对?”

珠珠吐了吐舌头,“什么都瞒不过姐姐的眼睛,原本我是去赴宴群芳会的,偶然得知坐在角落的是季府姑娘,便想过去看看是不是姐姐所在的季府,哪知道,真的是姐姐你在那里,一见姐姐,我便觉得亲切,当初之所以没跟姐姐说,也是怕姐姐误会我,回来后思来想去,总是觉得这事不管是不是如我爹所猜测的那样,我总归还是要来跟姐姐说一声的。”

“嗯,”沈心然点了点头,此刻,他情绪已稍微平息了一些。

见此,珠珠稍微安心道,“人死不能复生,姐姐节哀,况且当时的情况的确很混乱,我爹爹的猜测,也只是事后勘查的一人之言,或许她的猜测有误呢,姐姐也不要多想了。”

沈心然勉强撑出一个笑容,点头道,“妹妹放心,这事姐姐心里有数,不会牵扯出龙虎将军的……”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珠珠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心然拦住,“不说这事,妹妹伸出手,让我把把脉,我看你脸色发虚,看来胃疾不是小事。”

沈心然之所以打断这个话题,并不是不想继续问下去,而是他知道,就算他再问,珠珠能告诉她的,也只有刚才那些了。

这并不是说龙虎大将军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是极有可能查出了某些线索,这才不敢告诉珠珠,怕自己的女儿泄露了线索,招来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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