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安贞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一瞧,都七点一刻了,安贞一骨碌爬起来,嘴里嚷嚷道:“妈,你怎么不喊我?!”
安贞妈妈在厨房下面,说道:“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喊!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吃面条吧?面条刚刚下好了!”说着话,她就抓了一把葱花撒在了鸡汤面上。
安贞洗漱后,三口两口吃完妈妈盛起,放在大桌上的面条,一边说:“妈,帮潭生盛一碗,我给他送去!”
安贞妈妈道:“早盛好啦!你要是来不及,我帮你去送。”
“不用了,我自己绕点路而已。”安贞吃完面条,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拿起挎包,拎起保温桶就走了。
安贞给潭生送去鸡汤面,潭生惊讶道:“工地上有早饭!”他一边说一边拧开保温桶,鸡汤的香气扑鼻而来。潭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入乡随俗,已经慢慢放下自己不吃肉的习俗。
病中的他尤其虚弱,闻到鸡汤香气不由食指大动,他笑道:“工地上的稀粥没吃饱,正好再吃点儿!”
安贞说:“今天吃完了还歇着,下午我再陪你去输液。”
潭生虽然觉得没什么事了,可是看安贞一脸严肃的样子,只好说:“好的,我都听你的!”
安贞走后,潭生拎着保温桶去和工头请假。工头看了看他道:“大男人,感冒还请假?你这样子,哪里是感冒呀?明明就是生了孩子在做月子!”
工地上的男人都笑了起来,潭生笑道:“可不是嘛?我这就去床上躺着!”说着拎着保温桶回了宿舍。
他走后,工友们说起话来更加地肆无忌惮,潭生听见也当做没听见。他知道,他们笑话他,是因为妒忌他。谁不想生病的时候,有人知冷知热地宝贝着呢?
他在宿舍里慢条斯理地吃完面条,身上又出了一层汗,他不敢大意,找了件干净的棉毛衫换上。他将自己丢在宿舍里的脏衣服搜罗了一下,既然不给上工,那就抽空做做内务。
他还专门烧了壶热水,用热水洗的衣服。
将衣服洗完晾晒上,他还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姜汤。
做饭的大婶们见了,说道:“潭生,你这个病倒把你生得细作了!”
潭生笑道:“受了风寒,最忌受凉。我刚洗了衣服,所以喝点姜汤发发汗。”
帮厨的何大妞说道:“潭生,我这里还有一包红糖,你要不要冲一碗喝?”
厨房里的几个女人都盯着潭生,嘴角含着笑意。潭生道:“我又不是坐月子,红糖就不必了!”
女人们都发出了爆笑声,潭生赶紧离开。
潭生走后,有个大婶用手捅了捅何大妞,“哎哟,妹妹,我今天来亲戚,正想喝碗红糖水呢!给我冲一碗吧?”
何大妞道:“你想喝,自己去买,小卖部多的是!”
大婶拍了何大妞一下道:“小气!”
何大妞看了看大婶道:“哟,那天谁给了我一张创口贴,要了我一块钱?”
大婶讪笑道:“瞧你,不是想买瓶水喝没带钱嘛?!来来来,大婶还你一块钱!”说着作势要掏钱。
何大妞抽身走开道:“给你就给你了,你好好收着吧!”她将红糖放回自己宿舍的小木柜里,顺手锁上。
潭生回到宿舍,上床翻看起手机,他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了解都是从手机上得来的。
没看一会儿,工头就来了,“潭生,好些了吧?要是没什么大碍,就出来帮帮忙吧?工地上差人手。”
潭生为难道:“可是我女朋友不让呢!”
“嗨,女人的话能听吗?她们就是手上碰掉块皮,也会嚷嚷上好几天的!娘们当家,房倒屋塌!起来,起来,大小伙子,感个冒有什么了不起的?!”工头过来用手捅了捅潭生。
潭生躺床上也无聊,想了想道:“也行,我就干到下午四点,你给我算半天的工钱。”
“成成成,快起来吧!”工头说着走了。
潭生也跳下了床,他戴上安全帽去找看大门李大爷,“李大爷,今天不能放我那女朋友进来哦?她要是来了,您就让她在门口等着!”
李大爷道:“知道了,小安,不让你女朋友进工地,小心又砸着!”
安潭生嘱咐好门卫,这才回到工地干起了活。这次他也学乖了,也不敢乱加负重,看看差不多就挑起走了。
安潭生的身体素质一向都很好,干起活来也不偷奸耍滑。工头一向都很喜欢他。现在看见他出来,还叮嘱了一句:“收着点干,不要又干晕了!”
潭生笑道:“呵呵,昨天干猛了!”
工头看了看他挑的砖,又前后拿了两块砖道,“匀着点干!”
潭生点了点头,往前走去。
潭生自从有记忆以来,也就生过那么几次病,自从成为了兽王,每年都到天界述职后,基本就没生过病。
这次生病来势汹汹,而且第一次用上了西医。以往他都是抓草药,自己解决的。可是在这钢筋水泥的世界里,青草都难看见,就别说药草了。
想着工地上也不方便煎药,索性就由着安贞去折腾。第一次输液的时候,着实吓了他一跳,那么长的针就那样扎进了皮肤里。饶是针灸过的兽王也被吓住了,不是安贞按着他的手,他早就跳起来跑了。
后来他看见几岁的小孩也在输液,而且不哭不闹,他这才强自镇定下来。
虽然假装无事,可是看着那么两大瓶药水输入体内,他还是挺好奇的,想不明白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