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也笑了:“谢什么,如果等待是有尽头的其实也蛮好对不对?狐狸姐姐,振作起来啊。”月染将画推过去。
“愿你心想事成。”
苏玉从浮光殿离开的时候,心里满当当的,全是呼之欲出的情感,她本来不大确定泠崖所谓的帝君身边人是不是月染。
但经过一番恳谈,她大致也确定了,月染可能真的不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但她确实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还是回了一趟西境,为的就是向墨离道谢。
“得到你想听到的答案了吗?”墨离笑着。
“您早就知道吗?”苏玉问到。
“不算早,但也确实比你早一点。”墨离看了看莲池内那一株空有花萼的花,颇有些惋惜,“只是很可惜,知道与不知道并无太大分别,因为找不到方法让他回来。”
苏玉倒是平静很多了,“我知道,那颗心再也没有跳动过,而我们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与其费劲去做什么,不如耐心等待呢。”
“你倒是想的很开了。”墨离笑道。
“想不开能怎么办呢,这么多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苏玉现在心如止水,静的像一尊佛,除非卿歌现在立刻站在她面前,否则应该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注意了。
“那么我提一件往事,可能会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墨离做够了铺垫,总算开始问正事儿了。
“嗯,您问吧,我知无不言。”
“当年卿歌送你回去之后,听你曾经梦见过他,或者,曾经梦见过这个结局,是吗?”
苏玉抬起头看过去,墨离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她对面,看似随意,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他这个问题问得很巧妙,当年卿歌被他带走之后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苏玉却在卿歌出事之前就已经看到了他最后的结局,这个其实是很有问题的。
苏玉笑了一下,“帝君还真会铺垫,这个问题的确会引起不适啊。可是您想问这个,究竟是想知道些什么呢?”
在孽境崩塌之后,在那一抹春风吹生了离境一地清莲之后,苏玉总算在时光的流逝中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去追究的力气了。
“好奇而已。”墨离淡淡吐出四个字。
苏玉前面就答应了知无不言,当然也不会再瞒着,况且卿歌已经这样了,与不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苏玉深吸一口气,道:“是这样没错……”
西境内树木繁荫,静的只有鸟鸣和蝉歌,还有氤氲的茶雾,和轻声低语。
“山川草木、峦尖原野,玉絮纷纷,莲烬飞灰……”墨离轻声重复了一遍,“原来果然是早有预兆的吗?”
苏玉没有话,这段日子太过艰难了,知道那一夜之后,每一日都如同从刀尖上滚过,那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总有那午夜梦回之时,被这句话从梦中惊醒。
直到今,这句话已经深深刻入骨髓,像刺扎入心中,伤了太多次又愈合,早就麻木到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