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假装让我们去调查归墟,以便支走惜梧,趁我有孕的时候再让绿萼鼓动柳素棉和我爹来惜梧宫搅和,借他们的手来取我性命。奈何当时惜梧及时赶到,一计不成你又再生一计,让温如良和你唱了一段双簧,好让你名正言顺地囚禁了惜梧。不仅仅如此,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能留,你知道温如良最会的便是巧舌如簧,杀人诛心,你让他来激起我对我娘的愧疚,借此要了我孩儿的命。这样一来,秦广王自然不会放过温如良,那么,唯一知道这些秘密的温如良也死了,你知道他为了报仇,一定愿意这么做。至此,你的步步经营便总算有了终结,你可以大肆利用这些死气吞噬生灵,做好准备来迎接你的第四次天劫。”发生的种种,总算能说得通了,我应该早些想到,就凭绿萼一个孩子,在惜梧宫中的一步步都是层层计划周密之举,将我逼至孤立无援之境,若不是有人指使,她怎会有此心计?苦心经营至此,我和惜梧还没死,也的确不可谓不幸运。
“若不是你横生枝节,的确是这样的。”
“紫薇,你错了,这世界本不是你的世界。”禀君的眼睛撇在孽镜台破碎的碎片看了良久才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不是因为你紫薇才有了这个样子,是你紫薇顺应着这个时代而生,你除了混沌,也经历了洪荒,是你见证了这世间从无到有、从坏到好,人们敬仰你、崇拜你,是因为你是一个好的帝君,而不是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你是说本帝没有资格?”帝君的紫金光芒越盛,杀气越发汹涌,他好像耐性用得差不多,掌心中的电芒闪动。
“你本就没资格,如同巴国,我为巴国之君,是我带着巴国众人迁徙至临清江。巴国百姓敬我,唤我君父,但我从不认为巴国便是我的囊中之物,‘君父’二字是责任,穷尽一生换他们的信仰和尊重。紫薇,这么多年,北极紫微星太冷太孤独了,我们一路走来这些年经历的那些,你早就忘了吧?”
“那是因为你太蠢了。”帝君掌心中的紫光暴涨,迎面向禀君打了过去。
禀君御剑,横挡身前,只见得紫光闪耀,长剑断碎,落在地上,夹杂着孽镜台的碎片嵌入他的肉身内,带着他的身影在最角落砸下一个以他为中心,半堵墙为半径的巨大坑落。
禀君实力如何,我不算清楚,但是帝君已经是临近第四次天劫了,这样结结实实挨上他的一击,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禀君靠在墙上,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吐出,“你果然。。。”他眼中诧异过后便是释然,“你本来就很厉害,吞噬了那么多生灵,也难怪。”
“我本来不打算伤你,你该聪明一点,像天吴一样,可惜了,一路上走过来的这么多人,又要少一个。”他拾起方才禀君落下的断剑,灵气外放,那碎剑竟合拢而来,渐渐变得完成,剑尖划过地面,像死神的铁索划出冰冷的气息,像划在人的心上,让人绝望。
怜星刺幻化而出,我身形刚动,却被一只手拉住,鬼君略显苍白的脸显出从所未有过的凝重,他对我摇了摇头,自己先行了一步。
身影匍动,只能感到一股黑色的风从面前拂过,那黑色拖着长长的光影,一点白芒微露,剑刃直取帝君后背,如此看来,鬼君从前与我们交手定是未曾用过全力。
“蝼蚁一样的东西,也妄想偷袭。”帝君甚至连头也没回,缓缓往前而行,好像身后的一切与他无关。只是他双手紧握,两条紫色长龙幻化而出,盘踞在他的周身,长龙游动,寸长的爪子微动。
“吟~~”双龙吟叫,一股气浪吹来,幽冥殿的桌椅都被挪了位置,门窗更是不停地“哐当”作响,鬼君首当其冲,那声浪震动,吹得他黑衣猎猎摆动,连面皮都要褪去一层一般。
我知道,这声音的作用远远不止气浪,最受损的还有内力,我隔得如此远,也感觉到胸口一窒,气血翻涌,更遑论鬼君隔得那么近了。
帝君大约以为胜券在握,只向禀君走得近了,剑刃直指禀君喉头,“我们相识时日不短,。”
“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现在这样,足可以让你对抗第四道天劫了吗?”禀君神情未变,抚着胸口,说话有些吃力。
“唔~~”帝君忽然神色微动,肩膀往前匍匐半分,那个黑色的身影便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剑刃刺穿他的心脏,血涓涓往外奔涌,紫金的华裳一大片颜色暗淡下去。鬼君只是那面容苍白得几近透明,带着一丝得逞的笑。
帝君面色微动,那始终挂在嘴角的笑窒了窒,片刻才说道“看来是本帝轻敌了。”一声龙吟震耳,连屋檐都“簌簌”地往下掉着灰,这是幽冥殿,数百年在此处不倒,此刻却是危楼将倾的模样。
“他。。。他。。。他的伤口愈合了。”秦广王是离我最近的,她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说道。他的身影背对着我们,长剑落地,一道光芒在帝君的伤口处闪过,方才那流血不止的豁大伤口,竟这样渐渐愈合。
龙吟长啸,鬼君被那股气浪狠狠地甩了出去,他手中的剑倒飞而走,插在离他身子不过半寸的地方。
“真是没想到啊,阎罗的手下还有这样的人,我还以为都是。。。”他一眼看向秦广王,秦广王的面色一红,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抢我的生意。”帝君一脚踩在鬼君的身上,冷冷地说道。
“这话不对,我是